“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就像是撕裂的喉咙,嘶哑的说。
“师父,你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我到底是不是沈府的二小姐?曾经到底是不是当朝皇上的养女,被废的公主?”
沈寒云的眸子紧紧盯着闫如隐,那眼神就想要从闫如隐那里探知什么一样,而闫如隐的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面前的人许久不答话,已经失去理性,快成了一个半疯的人的沈寒云看着若无其事的人,两只拳头刚握起来,又松开了,自然的垂落在身旁,不可置信的说:“原来真的是这样。”
沈寒云的声音变小了很多,如果说她刚才嘶哑喊叫的声音分贝为几百的话,沈寒云现在的声音分贝就像是为一,甚至连一都不到。
沈寒云呆呆的站在那里,刚握起来,血管紧绷的拳头自然张开,在她身体的两旁来回无主的轻轻摇晃。
“紫玥,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闫如隐面如铁色,他已猜出了八九分,他知道自己肯定在施术的过程中,出了差错,以至于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往事,恢复了记忆。
闫如隐看着她,只冷不丁问了一句,便再无下句。
沈寒云看着闫如隐,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她伸出手去,擦了擦眼角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问:“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失忆?”
但闫如隐却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昨天晚上,一个身穿着白衣,有着一把年纪的老者来到了沈寒云所住的房间,但奇怪的是,当时的门窗紧闭,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那白衣老者进来后,点燃了桌子上还未燃尽的蜡烛,照着烛光,端详着床上之人的脸。
此时已经是深夜,无论是繁华的大都市,还是贫穷的小村庄,大部分人都已进入的梦乡,虽然沈寒云以前经常失眠,但因她已疲劳了很多天,她躺在床上沉睡着,时不时还说着梦话。
烛光照耀在沈寒云的脸上,她眉心一皱,似乎想要睁开双眼。
沈寒云一向有个毛病,就是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轻,只要一见到灯光,就睡不着。
那白衣老者似乎知道沈寒云这个毛病,竟抬起蜡台,朝她找过去。
终于,沈寒云睁开了双眼,因为当时的她睡眼朦胧,只可隐隐约约借着烛光,看见面前有一个白衣飘飘的老者。
沈寒云起身坐起,还用薄薄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子,颤巍巍看着眼前的人,问:“你是谁?”
“别怕,”白衣老者上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沈寒云的床前,“我是来帮助你恢复记忆的。”
沈寒云坐在床上,此时的她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仍然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那白衣老者:“来帮助我恢复记忆?你是说,我曾经失过一次忆?”
白衣老者点点头:“是的,不用害怕,你若不方便现在见我,我先出去,等你换好了衣服,再来喊一声,我便会进来。”说罢,白衣老者朝门口走过去。
当白衣老者走出房间时,门又在那一刹那之间关上了。
沈寒云回想着刚才白衣老者说的话,心里嗔怪着自己曾失过一次忆,但她也开始怀疑闫如隐是不是骗她的,或许,她根本就不叫“紫玥”,以前根本就不是他的徒弟。
但是,不到一秒钟,沈寒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师父怎么可能骗她呢?师父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就算她不相信全世界的人,觉得全世界都在骗自己,但她绝对不能不相信师父,觉得师父在骗自己。
如果连师父都在骗她,沈寒云的确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虽然她年纪也不小,但无奈,现在竟然没了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想罢,她随手将床上叠好的衣服拿过,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待沈寒云穿好后,她朝房门望过去,但却觉得在这么晚叫人,肯定会吵醒到很多人,而且她也不想去叫,因为她毕竟还是害怕的。
但她不叫,不代表白衣老者不会进来,不多时,白衣老者见房间内没有穿衣服的动静,轻轻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而入。
“你盘膝坐在床上,面朝前,我便站在你的面前,运功为你恢复记忆。”
沈寒云点点头,按照白衣老者所说的一一坐了。
白衣老者走到床前,伸出掌去,在她的面前围绕着她的额头来回晃动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白衣老者收回了手,开口道:“行了,现在你肯定记起了往事,恢复记忆了。”
沈寒云睁开了双眼,但她却没有抬起头,去感谢白衣老者,而是低着头,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恢复记忆?”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我是友,而不是敌就行了。”老者说罢,如同一个影子,径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因为窗子被无意间撞开了,又因过了很多年,固定窗户的钉子已生锈,那窗子便不受控制的来回晃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沈寒云下了床,走到床前,“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关好后,她又走回床前,一下子躺在了上面。
此时,沈寒云看着许久不说话的闫如隐,又大吼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
闫如隐低着头,没有再去看她,而是看向了别处,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你的确是沈府二小姐,你的名字应该叫‘沈寒云’,你被诬陷杀父被逐出家门后,曾被当朝皇上收养过,封你为‘汐烟公主’,后来你又被逐出了皇宫,被褫夺了封号,被废了公主。紫玥,对不起,为师并不是要故意骗你。”
终于,沈寒云的眼泪溢出了眼眶,“滴答”一声,掉在了地上,如同铃铛一般,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望着闫如隐,心中就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疼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信任的师父竟要骗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失忆,她也在质问着自己,还要不要当他这个大骗子的徒弟。
周围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那些人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纷纷议论起来,议论声压到了附近卖东西的叫卖声,压到了砍价还价声,也盖住了沈寒云的哭声。
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掉出来,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也看着地面,嘴巴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紧紧闭着,她只感觉心好痛,无力再去争执什么。
突然间,闫如隐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呢着:“紫玥,对不起,原谅为师好吗?”
她开了口,颤巍巍的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让我失忆,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猛地推开了他,眼泪继续“哗哗”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