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任意玷污这一切。
她刚向前踏出一步,但布兰多却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布兰多掩盖在风帽下垂边沿下的脸色异常的平静,仿佛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但黑沉沉的眸子深处,海面上正倒映着明亮的电光,仿佛暴风雨将至之前阴沉的天空,人们已经可以预见大自然的狂怒。
这一套把戏,他心中已是了然,明白了来人的路数。
那么剩下的,就是算账了。
“别急,茜。”
“可领主大人?”
“别急。”
布兰多轻声答道。
一个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看着骚动的人群,愤怒、不安与恐惧的每一张脸孔,年轻人与罗斯本相视一笑。计划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要让托尼格尔乱起来,就要首先摧毁人们心中的信念,当他们发现以往坚持的一切成为一个谎言之后,他们自己塑造起来的英雄,将由他们自己亲手打碎。
“英雄本身就是脆弱的代名词,他诞生时犹如划过天际的流星,消逝时往往伴随着令人扼腕的悲剧。”
罗斯本感叹了一声。
“而这一切都是你们万物归一会的杰作,”年轻人笑道:“与三十年前在东梅兹的手笔相比不值一提,牧树人与克鲁兹人都被你们玩得团团转。”
“与愚者共舞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罗斯本爵士口中却难掩自豪。
“接下来再为这乱局添一把火,让它烧尽埃鲁因人吧。”
“正当如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年轻人眯起眼睛,纵马来到人前,他举止得体,一举一动莫不带着贵族的优雅。那是一种志得意满的舒畅,但他正要开口,一个尖利而镇定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他在说谎!”
那个声音第二次从人群中响起时,广场才突兀地安静了下去。
人们面面相觑地回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的人群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人头攒动的广场上自发形成了一个空洞。
一个穿得像是皮匠一样的少女倔强地站在空洞之中,双手紧握着拳头,紧盯着马上的年轻人,深棕色的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
“他不是领主大人!”
像是一颗石子落进波平如镜的池子,广场上荡漾开来一阵细微的不安。
“那不是苏吗,镇上的制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