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鬼使神差的,方悦像丧尸看到食物一样不可控制的朝着沈嘉鱼走去。 离得近了,方悦拿出了她毕生的演技,脚脖子一歪朝沈嘉鱼的身上倒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沈嘉鱼注意到了倒向自己的方悦,他本想着要不要护着自己手中的项链盒子而朝一边侧身闪开,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定,伸出自己的左手准备扶方悦一把。 不过他似乎低估了他印象中的弱女子的印象,当方悦砸到沈嘉鱼的身上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巨石滚过一般,直砸得他手中的项链盒子不受控制的抛了出去。 沈嘉鱼皱起了眉,剑眉一竖,似怒非喜的在上方看着匍匐在沈嘉鱼脚下的方悦。 方悦颇不好意思的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将地上的那张粉红色支票塞入了长裙的袖子里,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那个礼物盒子面前,狗腿的捡起来,掸了掸上边的灰尘。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悦似乎是挤出了两滴眼泪,万分歉疚的看着沈嘉鱼,然后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沈嘉鱼。 大概是方悦的抱歉声说得过于诚恳,沈嘉鱼也就是接过盒子打开来检查检查,并无异样之后,只冷淡的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方悦迫不及待的走开,捏紧了袖子。 沈嘉鱼居然对这一场预谋浅显的碰瓷并无多大感觉,只是抱着他的项链盒子朝着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钱,他也知道那张粉红色的支票数额太大,出租车司机一定找不开,可是这个傻瓜啊,竟然也没想到向校友方悦借一点点零钱打车。 沈嘉鱼就这么走回了振兴小区。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在没有汽车高铁的年代里,古人的脚力是真的好。 不过这一段路程,沈嘉鱼走得并不多舒心,朱雀大街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半点模样,一向方向感不错的沈嘉鱼也饶了不少的弯子,直到天黑了以后才看到了振兴区门口的标志性建筑物,一个大南瓜雕塑。 沈嘉鱼叹了口气,自己说要给她过生日,偏偏似乎错过了时间,他的阿慈还在不在原地等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似乎在一瞬间锐利的疼痛了一下。 他想到在大周,从来都是他负她,还从来没有给她过过一个正式的生辰。 难得她啊,对自己的心思从来没有改变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一生,只要还活着,就要与自己纠缠不休了。 他走过振兴区里的湖亭子,里边发出了柔和的微光。 等沈嘉鱼走进了一些,看到的却是让他既惊喜又心疼的一幕。 他看得出来,在亭子坐着的鱼痕是在等他的。 鱼痕固执的坐在凳子上,桌子上散落着一大把的生日蜡烛,在她面前的蛋糕上,也燃着一根,许是怕它灭了,鱼痕用另一种更加固执的姿态护住那根燃烧着的蜡烛。 她虔诚的双手合拢起来,以免偶然间吹过来的微风吹灭了那根火苗微弱的蜡烛,模样又认真又倔强,偏偏还有一丝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