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她却无暇顾及,捡起地上的手机,准备拨打急救电话。 刚按了一个数字,手机忽然被抽走,丢在一边。 易羡书眸光复杂地看着她,“你刚才想杀我?” 他抱过她、吻过她,本以为她渐渐接受了自己,刚才她的反应却把他打入了地狱。 他从没有见过她那么一副样子。恶心呕吐,麻木的哭,甚至拿头撞墙。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却被她砸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他的感觉一直是错的,她心里压根没有他。 所以,才那么排斥他的靠近。 “不是的……”安虹对上他空洞的眼神,心里揪着疼,“我吃了太多的药,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怀孕,就算怀了,胎儿也可能心智不全……” 易羡书沉默片刻,“因为这个,你不愿意嫁给我?” 安虹艰难地点头,“我是不能生孩子的。” 易羡书:“那就不生。”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易家五个儿子,延续子嗣的责任轮不到他身上。 “我不能接触男人。”安虹愧疚地看着他上半身的伤痕。 抓痕、齿痕,都是她的杰作。 易羡书轻轻皱了皱眉头,“不行。最起码,我可以。” 最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而不能亲近,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酷刑。 这次,轮到安虹沉默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的时候,她轻声开口,“我尽力克服。” “你同意嫁给我了?”易羡书起身朝她走过去。 安虹瑟缩一下,往后退一步,“我可以嫁。但事先说好,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不能强迫。” 易羡书笑了,顶着一张妖异的俊脸,“好。” “你先止血。”看到他满脑门血的样子,安虹的心突突跳,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她害他一次次受伤,就算铁打的心也该妥协了。 易羡书俯身捡起地上的台灯,想起她刚才的反常,皱眉,“你后脑勺疼吗?” 安虹怔忡地看他,经他提醒,后脑勺的部位才尖锐地疼了起来。 “我去吃药。”她捡起沙发上的包,拿出药瓶。 易羡书按住她的手,不悦地问,“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安虹的动作缓了下来,俨然是不知道。 易羡书眯起眼睛,吃了这么久的药,却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更加严重…… 联想起昨天她在餐桌上的呕吐,到夏婉一次次提醒她吃药的小细节,易羡书抽走她手里的药瓶,倒出几粒。 “怎么了?”安虹不解。 “暂时先别吃。” 易羡书神色凝重,拨打了一通电话。 …… 十分钟后,医疗团队来到了易家。 易羡书伤得不重,简单让他们处理了一下伤口,丢了药瓶过去,“看看这药有什么问题。” “是,三爷。” 安虹在一旁看着,这药她一直带着,难道被人动了手脚? 一刻钟的功夫,老医生拿着两粒药走过来,无比笃定地说道,“三爷,这一粒是拉莫三嗪,有抗抑郁作用,这一粒……是杜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