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你有事吩咐我,我先下去了。” 张妈走出去,把门带上。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二百多平的卧室,冷色系的极简格调,鹿角、落地钟、典藏价值的老式留声机、质朴的天价字画……很符合那个男人的风格。 有那么一晃神的时间,安虹觉得自己像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想逃离,却怎么也无法离开他的掌控。 安虹走到露台,望着乌云低压的天。 今晚有台风,暴雨…… 那个夏医生和他的关系那么好,应该会留宿在这里吧…… 想起那个年轻女人巧笑嫣然的脸,她甚至不愿意去深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楼下。 易羡书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外。 夏婉在旁边念了一堆忌口的事物,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食指轻扣着沙发扶手,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那张冷淡倔强的脸。 “……易先生,刚才那个女人,很漂亮。” 夏婉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一句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易羡书盯着落地窗外的夜色看了会儿,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脸上,目光停留了很久。 年轻的脸蛋,略施淡妆,清清丽丽的样子像极了大学时期的安虹…… 男人分神的片刻,眼神不易察觉地流露出几分温柔,几分宠溺,落在夏婉眼底,心头一阵动荡,连呼吸都放缓了。 她偷偷爱慕着这个男人。 可他太遥不可及,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出于极度的不自信,她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只能以家庭医生的身份,近距离地、卑微地看他几眼。 他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是暗示吗? 想起刚才那个女人,夏婉又不确定了,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人回家。 那个女人,骨相极美,散发着妩媚和冰霜。 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也难免自行惭秽…… 易羡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敛着眸子,静坐片刻,起身往楼上走。 长得再像,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安虹倔到骨子里,不管受了多大的伤,都不肯在他面前服软,甚至都不会哼一声。 一个对他只剩下厌恶和反感的女人,就连笑,都是违心的。 夏婉站在楼下,仰着头,痴恋地望着他的背影。 “收拾好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张妈走了过来,“都好了。” 看到主人明显还有话问的样子,张妈主动说了些他想知道的,“安小姐已经睡下了,住着没有不满意。” 当然……也没说好。 易羡书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良久,淡漠地开口,“她有没有问你要什么?” “没有。”张妈摇摇头,想了想,又道:“安小姐翻了半天包,可别是丢什么东西了,她不和我说,我也不好问。” “呵……”男人低冷寡淡地笑了一声,“她是在找烟。” “啊?” 张妈一愣,安小姐还有抽烟的习惯呐? “如果她张口和你要,告诉我。”易羡书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