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无根,游子无依,他唯有一剑,唯有一人。
曼莎轻起,芳语问:“你可知往何处去寻?”
李花思索片刻,道:“自是搜寻线索而去。”
芳语问:“你可有线索?”
李花道:“起码知道他曾出现在首都城。”
芳语同意,道:“需知你在寻他时,其实他也在等你。”
李花笑道:“所以并不难寻。”
“如此,祝你得胜。”
琴音又起,似溪水潺潺,又似小雨声声,李花转向对着美人长揖一礼,不言,不语。
待礼必,忽闻一阵风起,房梁处已不见了他的人。
清风依旧,琴音乱了一拍,琴炫断了一根。
美人突然便笑了起来,笑出了泪水。
……
夜色依旧,夜风微冷。
万花柳灯火通明,搂中有很多女人,漂亮的女人。搂中也有很多男人,仪态各异,且又好色成性的男人。
青楼必定有女人,青楼也必当有男人。
万花柳是新名,花满楼乃旧名。
那日少年江小白在此间菜刀杀人,东家觉着花满楼此名多少粘了些血腥,故而改名换匾,方得此名。
东家也是女人,虽算不得美,却也风韵犹存。
浪笑声起,诸屋客人左拥右抱,把酒言情,好不快意。
不知何时,楼外来了一个人,一个特别的人。
ta并非是寻来此间追求快活之人,因为ta也是一个女人。
莫不是女人就不能来此处寻求女人?
女人自然也能来此寻求女人,毕竟“百合花”的香味沁人心脾,无花可比,而且……极美。
然她来此处也并不是寻求女人,她来是为男人。
一个“有趣”的男人,她知道那人此刻就在楼内。
“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呀?”话音起。
说话的女人声线甜腻,让初听她说话的人难免身子苏麻一阵,特别是男人。
只见她一点朱砂唇,两丝柳叶眉,肤色白皙,脸上却是不知道涂抹了多少粉。
她衣着暴露,裸出大腿,前胸微捶,性感得紧,好似狐狸成的精。
在这个地方的女人皆是狐狸成的精。
此番踏门而进的小娘子也是狐狸,她人不但美,而且她的名字就叫阿狸。
那女人走下楼梯,臀部轻扭轻摆,妖娆至极,让见着的人很想一巴掌抽打上去。
“哟,瞧这白嫩的小脸蛋儿,不错不错,很是不错。”她打量着阿狸,玉手轻抚间,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阿狸的俏脸,接着微微托起她的下颚,随后看向一旁的男奴,道:“去,请柳妈妈出来,听听这位妹妹出价多少。”
男奴道了声“是”,转身欲走,便听阿狸道:“我来此处并非卖身。”
女人闻言皱眉,思索片刻后方道:“也罢?卖艺也成啊,且不知妹妹琴词歌赋尚可精通否?”
阿狸道:“不通。”
女人问:“那你会什么?”
阿狸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不单会断臂,而且还会杀人。”
女人笑出了声音,她的确不信。
楼中闻言者皆笑出了声音,因为她们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