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是该高兴的事,公主怎么哭了。”折玉安抚说。
“是该高兴。”长公主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但转瞬间,神情又变得有些凝重,“咱们是该高兴不假,却怕宫里有些人,会不高兴。”
“公主的意思?”
“旁人先不论,你说,若皇兄知道这孩子还活着,他能高兴吗?”
“公主,可不好议论这个。”折玉小声劝道。
长公主闻此,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当年,为了郁芕和将军的事,皇兄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不该贸然提及往事的。折玉有些心慌。
但凡勾起从前的任何过往,也就意味着,长公主可能随时失去理智。
“公主,您听奴婢一声劝。将军走了多少年,您就恨了陛下多少年,您们到底是同胞兄妹,总不能生生恨上一辈子不是。眼下,那孩子总算找回来了,您就原谅陛下不行吗。”折玉这番话,可以说是苦口婆心,但长公主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你这是在帮皇兄说话吗?”长公主淡淡扫了折玉一眼,“当年,若非皇兄霸道,将军和郁芕就都不会死,那孩子何以漂泊在外十数年,受尽苦楚。就这样,你还劝我原谅他?”
“奴婢并非在替陛下说话,奴婢是心疼您啊。十多年了,您恨了您的亲哥哥十多年了,还不够吗,您不累?”
累,怎么不累。
就是因为怕心软,怕就这样轻易原谅了他,所以才一直避而不见,甚至远走他乡。
长公主垂下头,静默着没有做声。
她不能再提起那个人,既怕毫无原则的原谅,又怕再燃起她更深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