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回来时一样,屋内摆设如旧,只是窗台底下添了一张书案,案上文房四宝俱全,就连宣纸都是裁好的。
再往里走,便是日常起居的卧房,茶盏杯碟还是从前青瓷的样式,只是床幔从靛青色换成了清亮的艾绿色,凑近了一瞧,帐上还细细绣了一串丁香,精巧且雅致,到看的出,是个女儿家的闺房了。
“姑娘瞧瞧,若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奴婢加紧了给您换去。”燕绥说。
“很好,你们费心了。”沈桐茳道,并未表现的太过热情。毕竟是来当管事的,又不是来交朋友,在没摸清这些人的脾性之前,矜持点总没错。
“奴婢们不敢,奴婢们伺候姑娘。”燕绥又是一礼,那股谨慎劲儿,真是一般宫女没法比的。
果然是主子身边当差的,就是与他们这些当惯了闲差的不一样。
“这个时辰,估摸着两位殿下还没往尚文馆去。”沈桐茳意在说,她想去给两位殿下请安,却有意没将话说的明白,就是想考考这两个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或者说考考燕绥这个人。
另外一个叫玉巧的宫女,虽然打了照面之后,也寸步不离的跟到这儿,却没搭过一句话,自始至终,都是燕绥来应她答她。存在感已经低到了尘土里。
虽然玉巧不说话,可沈桐茳并不觉得她神秘,毕竟从此人的神态和举止中,就可轻易看出,玉巧是敬着燕绥的。
宫里当差也讲究论资排辈,燕绥与玉巧看着年龄差不多,可从站立的前后位置和回话的先后,玉巧应是燕绥的后辈。
在前辈面前,谦让不抢话,玉巧的规矩学的很好。
不得不赞一句,宜元宫的宫人教养都很好,简直是出人意料,看来七皇子在调教下人上,没少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