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何不是程远征，他对苏海棠的信任维护不够，为人处世的态度也不同。 因而他草草扒拉两口饭菜，便忧心忡忡地去隔壁找卢永生王桂花两口子澄清去了。 苏海棠当然没去。做错事的又不是她，跟人低头还没好处拿，她不做多余的事情。 肖奈何一去良久，不知道是卢永生留客喝酒，还是王桂花闹腾开又缠杂不清，总之当肖父肖母上门时，他还没回。 “明珠啊，吃了没？我跟你爸寻思一会儿，还是不放心，这不就过来亲自问问你们。” 肖母性子急，进门先解释开了，倒是省了苏海棠再来套话。 “爸妈，有事等明天说呗，这大晚上的赶夜路，多不安全，提前说一声，叫老肖接你们去啊。还没吃饭吧？” 苏海棠招呼着公婆，去厨房热饭菜，肖母心急地跟了过去。 “你们买房了？哪来的钱？不会收了礼吧？你们小年轻不知道轻重，妈跟你说，不该收的钱不能要，赔上名声赔上前程，划不来的！” 苏海棠耐心听她说完，对这位是非观念分明的老太太先有了好感。 “妈您放心，这钱来路正规，还去税务局交了税，房子店铺还是公安局的同志陪我一起去看的，特别靠谱。” 肖母一时半会转不过弯，傻愣愣地反问一句：“啥？” 肖父站在厨房门口听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慢吞吞插口。 “明珠啊，你还没说，这钱到底哪来的。城里的房子，还带铺面，得老贵了吧？” 苏海棠烧上煤炉，热上几个包子馒头，回头笑吟吟看他。 “爸，我正要说。我今儿去城里卖包子，挣了些钱，想着去买点菜啊肉的，结果遇上人家赌石，我也跟着凑了回趣。” “赌石你们懂吧？就是赌运气，买块石头拿锯子锯开，里头有玉石就赚，没有玉石就当打水漂。” 苏海棠腼腆抿嘴笑。 “我觉得我能嫁到咱们家，肯定是有福气的人，就试了一把，特别幸运地赚了。” “我又想着十赌九输，不能靠这个发财，还是置办家业踏踏实实过日子是正路，所以就直接拿钱买了房子，准备开铺子，就这么回事。” 肖父肖母安静听着，眼神都有点直。 他们一辈子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流一滴汗吃一餐饭，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发财的主意。 赌石这个词儿别说是他们，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也从来没听说过！ “好，好，踏实过日子好。” 肖父有个好处，见识不多但本分，这辈子又只有肖奈何一个儿子，尽心尽力拉拔他，送他当兵，又给他娶了媳妇儿。 本来老两口还想着，能跟儿子媳妇一块儿住，就把家里的地卖了，投奔儿子家，想着给人打个短工什么的，不白吃饭，还能帮忙看孙子。 哪知道亲家那头不是吃素的，闹腾得厉害，也要住儿子家来。 部队家属楼的房子本来也没多大，这么些人都过来哪里住得下？ 老两口不忍心给儿子媳妇添负担，便在乡下租了平房住，打打零工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