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悔、他的不甘、他的犹豫不决…… 所以，他毫不留情的碾碎他最后的迟疑。 祁夜眼底生出痛意，咬着牙闭上眼，就连语声都哑了几分，“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她和你在一起吗？” 就算对面的人是自己，却其实也不是自己。 他的幸福他不能感同身受，他只觉得痛苦不堪。 他们越是幸福，他越是痛苦。 他的爱成了囚禁自己的牢笼，无法逃脱。 祁然盯着他，很冷静，冷静到冷酷，“我再说一次，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你应该最清楚，我会做些什么！” 说完，祁然就要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那刻，祁夜在他身后开口，带着叹息的苦涩，“其实你不用太紧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人和货的下落。” “当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忍眼睁睁看她，再失去一次……” 祁然顿了片刻，听他说完。 他沉默几秒，没有转身，只低沉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可你的出现，只会给这个时空带来混乱。所以，离开这里，回去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说完，祁然上车离开。 祁夜站在原地，看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中。 他抬眸，眼神晦暗的看向19楼。 谁也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双漆黑眼眸中的艰涩。 他缓缓勾唇，带着讥讽，也带着自嘲。 他的小姑娘，已经不是他的了…… 他拼尽力气来到这里，因为不愿放手，却不想，她已经先放开了他的手。 她有了另一个哥哥，另一个疼她爱她宠她的人…… 在祁然面前，他显得有些卑微。 可祁然又有什么好骄傲呢？ 他能对他说那些话，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比他运气好罢了。 因为小姑娘懂得了爱，勇敢说了爱。 只是他又必须承认，祁然的话，并没有说错。 他不能怪谁，也没有资格怪谁。 是他先放弃了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所以她把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都一一还给了他。 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他真的带她回去，她会更加痛苦吧？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如何取舍，如何承担？ 与其所有人一起痛苦，倒不如，他一个人承受好了。 只要，他的小姑娘，能够一直快乐、幸福…… 他站着，久久未动，直到第一道阳光撕裂天空。 闭上眼，将所有的疼痛自己吞下，深深呼吸，转身回到车里。 其实他并非全然一无所有。 虽然，那个‘她’不能再醒来，可‘她’还陪在他身边。 他的确应该回去了，‘她’还在等他。 …… 另一边，祁然几乎将车速飙到了最高。 他盯着前方，眼底漆黑如同浓墨，不见半点光明。 快接近路口时，一辆小车转弯过来。 因为他疯狂的车速，那辆车的车主显然受到了惊吓，开始疯狂的按起喇叭。 祁然猛的转动方向盘。 “砰——” 车子直接撞到了路边行人道边的水泥花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