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时,她的笑容更温柔了,见赵出迟迟不拿起筷子,她的声音直是可以掬出水来,“大王,何不就食?你这数日间,每顿只是食得数口。大王日理万机之时间,怎可如此?”
赵出抬头看向她。
他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直盯得赵王后都有点狼狈时,他才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然,我堂堂丈夫,怎可如此?”
他从一侧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野猪肉放到嘴里。
肉一入口,他便是一哽。
赵王后连忙欠起半身,关切地看着他。
赵出没有抬头,他一下又一下地,把口中的那块肉嚼烂,一口吞入。
然后,他把米饭拔拉两口,大大地塞入嘴中。直到一盅米饭全部入腹,他竟是再也没向几上的菜肴伸出第二次筷子!
赵王后含笑的脸,在这一刻,慢慢转为黯然。
不过一刻钟,赵出便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撤了!”
“诺。”
几个寺人上前,端着满几没动的菜肴退了下去。
赵出目光沉沉地望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木,低声说道:“冬日了。天寒否?”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
就在这时,一阵呜咽声传来。
赵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向正以袖掩脸,低低抽泣的赵王后。
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喝道:“退去!”
他这一声喝,极沉极重。赵王后先是一噎,转眼她地抽泣声更大了,她以袖掩脸,从袖底下哽咽道:“大王怎能如此?大王怎能如此?”
她似是有太多的话,想一吐而出,“妾在大梁时,听得娇娇们说起大王。她们说,大王乃风流丈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纵世间最好的玉,也形容不了大王的风姿,纵是天下的明月,在大王面前也是光芒全无。妾日日听闻,心中对大王,实倾之慕之。恨不能日夜相守,生共塌,死同陵,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当她说到“恨不能日夜相守,生共塌,死同陵,生生死死,永不分离。”时,赵出的嘴角一扬,浮出了一抹嘲弄地冷笑。可是他看向外面隐隐青山的双眸中。却隐隐间,流露出一抹怅惘怔忡。
赵王后接过宫婢的手帕,把脸上的泪水拭了拭后,继续说道:“妾在得知要嫁给大王后,欢喜之情,无法言说。因知大王风姿过人,妾日日弹琴,夜夜吹笙,只求得见大王后,可与大王共欢。”
她说到这里,已是哽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