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近期打赏、红包、投票的小伙伴加更 ************* 但他是谁呢? 与郑氏勾结多年,几次三番杀人灭口,定然不止为了世孙之位。 而家中对他的调查也讳莫如深。 他们,都在隐瞒什么? 梁宜贞兀自揉了揉太阳穴。 秘密,全是秘密!自打棺中醒来,她身边就充斥着无数秘密。 眼看就要真相大白,谁知郑氏又忽然死了。一切似乎戛然而止,随着郑氏的死亡而重归平静。 但梁宜贞有种隐隐的直觉。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 “前前后后拖了月余,这案子总算结了。” 鄢凌波含笑,捻着一株嫩芽柳枝,插入白瓷净瓶中。清清白白,纤尘不染,正如他这人一般。 “是啊,总算结了。”老夫人亦笑,兀自揉肩,“前两日演了出大戏,这会子还累呢!若再拖下去,也不知还能折腾些什么!” “好在徐知府不是折腾的人。”鄢凌波行向老夫人,“老夫人肩疼?凌波替你揉一揉吧。” 说罢,顺势扶着老夫人入内室。 一时隔绝,再无半点声响。 老夫人收敛了笑,坐下道: “是他有话说?” 鄢凌波亦正色,神态之中自有一番尊敬: “是。对于此事,他有些不同的看法,要我与老夫人商量商量。” 老夫人沉吟半晌,缓缓抬起眼皮: “关于那个徐故?” 鄢凌波点头: “看来,老夫人心中亦有疑问。” “知府的调令这样急,此前一点风声也没有,能不蹊跷么?”老夫人轻哼一声,“咱们是被人盯上了吧。” 她语气淡然,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鄢凌波垂头一笑: “老夫人倒像在说家常琐碎。” 老夫人也笑起来,: “本就是些家事。” 家事么?似乎也是。 老夫人又道: “想来,没了郑氏,总要派别人。晋阳侯府…离不得眼睛。” “世孙亦是如此说。”鄢凌波道,“不过,对方目前只是忌惮,还无法正大光明地动咱们。自然,他们也怕打草惊蛇,这才急匆匆灭了郑氏的口。殊不知,出了这么些事,咱们心中是有数的。” 老夫人眸子沉了沉: “知己不知彼,兵家大忌啊。看来,如今是咱们在暗处了。这很好。” 她顿了半刻,又道: “不过…原本还想顺着郑氏,先灭他们一股势力。眼下徐故一来,怕是更难了。” “世孙的意思是,先自保,别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鄢凌波道,“至于徐故……” 他默了一阵,才道: “他的身份如今还两说,待世孙回来,再从长计议。” 老夫人沉吟一晌,只得点头。 又道: “他终于准备回来了?” “是。”鄢凌波应声,“如今好不容易平息,对方近来应该不会有甚大动作。而徐故新官上任,也不会允许出事了。此时回川宁最安全。” 老夫人直直点头,一时鼻尖发酸: “好,回家就好。多事之秋,回家还要提心吊胆算着日子!这叫什么事啊?” 这番话,又见出寻常老人的任性来。 鄢凌波含笑安慰: “老夫人宽心,如今的提心吊胆,不正是为了日后的自在么?世孙说了,他先去老侯爷修行的道观住几日,很快就来您跟前尽孝。” 老夫人嗔一眼,哼道: “到底还是他爷爷更要紧啊!” 鄢凌波笑起来,对于老人家使性子,他还真是没办法。 只道: “这是正事,您还吃醋?” “哼,随口说说还不行?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省心!”老夫人哼道,“对了,宜贞近来还好?可听话?” 一提起梁宜贞,鄢凌波不自主地挂了一抹笑: “宜贞很好,向来很好。” “你就护着她吧!”老夫人白他一眼,无奈摇头,“新知府徐故是京城来的,不管什么身份,咱们不得不防。这些日子,宜贞还是待在家中的好,别出去引人注目了。” 鄢凌波笑容一滞: “老夫人是怕…那件事……” 一件令老夫人每年都提心吊胆的事。 一件终究会来,却迟迟未来的事。 春鸿会。 那是鉴鸿司选拔才女入京的考试,一年一度,盛况堪比科举。却可供人围观。 从前,梁宜萱一心考鉴鸿司。家里自然不能明着阻拦。为了令她落选,晋阳侯府想了无数法子。 要么买了考题,让她往不考的典籍复习;要么向薛神医讨些药,直接错过考试。 而今年,梁宜贞也到了应试年纪。 娉娉袅袅十三余,是最美好如花的年纪,也是最令人担心的年纪。 晋阳侯府的人,不能入京啊。 太危险了。 鄢凌波瞬间明白,深吸一口气: “我看着她,不会有半丝入京的机会。” 出得老夫人内室,庭院花香越发浓郁,拂面春风越发暖软。春深了,春鸿会也近了。 鄢凌波蹙眉,从未这般厌烦春日。 小宝讨好地递上云头手杖,笑道: “少爷,春色正好,不如上街闲步一回?那些女孩子许久未见少爷,一个个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春色…一点也不好。”鄢凌波道,旋即转身“去宜贞那里吧。” 小宝满脸不知所措,愣了半刻,又巴巴跟上。 ………… 驿馆之中,苏敬亭砸下一大包糖炒板栗,一脸不耐烦地剥。 正收拾行礼的懒散少年抬了抬眼皮,嘿嘿两声: “老苏,别愁眉苦脸的!吃了老子的板栗仁可不得赔么?这还没算利息呢!” 苏敬亭呵呵: “是,你还真大度!” “喂!”少年轻踢他两脚,“不是你天天赶我搬走么,怎么哭丧着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你哭丧呢!” 少年又笑了笑: “我不过上山住几日。怎么,舍不得老子啊?” 苏敬亭白他一眼: “滚吧滚吧!你走了我才清静。” 少年轻笑,一手抡包袱,一手抓了把板栗仁: “老苏,说好了,回头春鸿会见。” 说罢转身,一溜烟便不见了影。 苏敬亭收回目光,摇头自笑。 春鸿会,京城也有的。 只是京城才女众多,渐渐的,春鸿会就成了鉴鸿司内小圈子的文学聚会。 而川宁地处偏远,就不知是怎样的盛况了! 一时,竟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