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阑的案子，按照以前规划好的，由大理寺和刑部主审，北镇抚司的人旁听。 东方睿带着花落依，策马奔过京城最繁华的闹事，来到大理寺门外。 大理寺依旧还是那么繁华，小贩叫卖，游人往来，好不热闹。 只是当他们二人策马奔进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嘈杂声，似乎低了一些。 这就是北镇抚司的威慑，只要是身披飞鱼服的人一出现，所有的百姓都会心生畏惧。 翻身下马，大理石门口的护卫早已经迎上来，将马儿牵到一边，更有人顺势走过来，引他们往里走去。 “大人，我们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东方睿点点头，越发加快了脚步。 大理寺的大堂，就在前面不远处，今日三堂会审，大理寺里里外外都围聚了不少的人。 护卫们手持兵器，分列两边，烈日当头，洒落一片温暖。 东方睿率先踏入公堂，花落依紧随而入，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大理寺的衙门，这里俨然也跟北镇抚司完全不一样。 这里，更像是公堂，而北镇抚司，却更像是随便处理犯人的私堂。 正对着门口的影壁上，绘制着硕大的白虎图，大理寺卿的御座上挂明镜高悬，师爷和笔记分列左右，再下面，便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了。 此刻公堂之上，大理寺卿田正已经正襟危坐，下首位坐着刑部左侍郎程宏，右边的空位子，明显是给东方睿留的。 “东方大人！”田正看到来人，率先站起来，拱手行礼，笑脸相迎。 程宏瞥了眼东方睿，一脸的不情愿，但是眸子看到花落依的时候，他厌弃的眸子里，光芒一闪而逝，接着便换上了一副笑脸，谄媚的迎了上去。 东方睿皱了皱眉头，已经横在了他的身前。 视线被人挡住，程宏显得十分不高兴，他冷哼一声，抬头瞪了东方睿一眼，满眼的不屑。 “哼，东方大人，您最好搞清楚，今天，我跟田大人才是主审！” 东方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但是今日你们所审理的一切，我都会一字不落的禀告皇上！” “你！”程宏恼怒，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东方睿，嘴里忍不住嘀咕：“走狗！” “呵，难道大人，不是皇上的狗么？”东方睿身后，花落依冷声开口，她今日一身北镇抚司金衣卫的打扮，还是那天的模样，既然是男子，说话的声音自然也比以前低沉许多。 今天，她是北镇抚司的一名护卫，名叫魏东来！ 程宏见是这个人说话，也不介意她阴沉嘲讽的语气，笑嘻嘻的踮起脚尖，穿过东方睿的肩膀往后看去，笑嘻嘻道：“是，是，我也是走狗，走狗！” 这样的程宏，让花落依越发厌恶，她皱起眉头，往后侧开身子，干脆也不再看这个人。 “大人该让开了，不让开，要怎么审案？”东方睿哼笑一声，他的这声笑声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不屑和嘲讽的意味，十足十。 程宏气的眉头倒竖，但是再看看花落依，见她的眸子里也是一脸厌恶，他只能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东方睿，转头离去。 三方人马齐齐落座，田正看了看程宏，再看看东方睿，不由的暗自叹气。 程大人不知怎地就是不待见北镇抚司的人，虽然北镇抚司名声不好，但是皇上却很重用金衣卫，他们也的确尽力办事，只希望今天的案子，不好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才好。 “带聂阑！” 田正吩咐下去，衙役抱起水火棍，高喝威武，不消一会儿，门外，传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 寂静之中，这声音异常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往门外看去，花落依也跟着望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她有些紧张，因为，她觉得自己对聂阑，有太多的亏钱。 聂家的一切，都是她操控的，但是至少她在乱世之中，保住了这一家人的性命，聂阑虽然被抓，但是，至少他没死不是么？ 想到远在天边的聂家老祖母，她就忍不住，越发的牵挂。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唯一把她当亲人一般看待的人，最慈爱的老祖母！ 祖母，您放心，您的儿子，落依一定毫发无伤的给您带回去！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着，而后抬起眸子，盯着门口。 先是一点细碎的影子，而后一个人缓缓出现，他套着惨白的囚服，胸口一个红色的“囚”字，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而且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花落依多少放下心来，而后细细的打量。 聂阑除了憔悴了点，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都没怎么瘦，只是白发多了些，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看来牢房里的人并没有对聂阑怎么样，他也没受过什么虐待。 “狗贼，要杀便杀，何须废话！”聂阑依旧跟以前一样，面目威严，连咬字都是掷地有声，满身武将气魄。 程宏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最好搞清楚，你才是囚犯，你的生死，我们操控！” 聂阑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我聂阑一生，只恨未能为先帝保住赵国江山，除此之外，再无挂念！” 即便是田正，此刻都忍不住想拍着桌子，给这个豪情万丈的老将拍手叫好，只可惜，聂阑，太忠了，若是这份忠心是给晋国的，他田正就算豁出这身仕途，都要保住这个人！ “你！”程宏恼羞成怒，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囚犯，又有什么好嚣张的？ “哎，程大人，稍安勿躁。”田正出声制止，笑着看向聂阑：“护国公忠义，让人敬佩。” 聂阑冷哼一声，扭头看着别处，他就这么立在公堂之上，面对朝廷二品的大理寺卿和一众三品官员，却既不跪拜，也不服软。 东方睿淡漠的看着这位老者，不得不说，他也很钦佩这样的人，而人家聂阑，也的确有让人钦佩的能耐。 赵国三朝元老，若不是聂阑在，晋国的军队也不至于等了这么久，才能一统山河！ “大人，给护国公大人看座吧。” 花落依凑过来，低声道。 东方睿微微点头，只不巧朝堂上太安静，同样听到的，还有田正和程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