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看着聂锐手上不断渗出的血迹,眉头皱的更紧了。 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老夫明白了,娘娘先休息吧。” 老者起身告退,他的两个徒儿紧随其后,搀扶着他离去。 聂锐脸色越发难看,她的儿子李昭澜扑过来道:“母妃母妃,是不是那个李成庆再也不会来了?” 一想到李成庆,聂锐便恨的咬牙切齿,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母妃把他赶出去了!” “吔!好棒!” 肉嘟嘟的少年笑着欢唿:“母妃,那昭澜是不是就可以做皇帝了?” “可以,不过,还要再等等。” 等花落依死了,皇上只能依靠聂家的时候,她聂锐,就会是赵国的新皇后! 哈,哈哈! 她冷笑,神情越发狰狞。 京城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流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喂,听说了么,咱们的皇后是个妖怪变的!” “听说了,听说了,还说皇宫里少了的宫女和娘娘都被皇后吃掉了!” “我听说的是皇贵妃聂荣是被皇后娘娘砍掉了手臂变成了废人,连朱昭仪都被皇后削成了人彘呢!” “你这算什么,我这可是准确的消息,护国公府邸里的丫鬟们说的,说她们五小姐聂凤蕾就是让皇后娘娘吸了魂魄变傻的!” “哗!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护国公府的丫鬟亲口说的,能有假?还说这位娘娘当年在护国公府的时候,经常晚上睡着睡着觉人就不见了,一定是变成妖怪出去吃人了!” “哇!这么可怕,那为什么皇上没有杀掉她呢?” “哎哟,皇上现在已经被皇后娘娘迷死了,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巫族失踪,皇上派了多少护卫去找,一个都没回来呐!” “一个都没回来?不是吧!” “怎么不是?尸骨无存,我看啊,这位皇后娘娘一定是巫族的恶灵作祟,那些护卫都被拖进巫族,被亡魂吃光光了!” “好可怕!” “不过国师不是出关了?求国师收了这个妖孽吧!” “对啊对啊,真是个祸害!” “就是,祸害啊,祸害!” 茶楼内,柳玫茹冷笑着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她说了这么多天,终于也见了成效了,余下的时间她根本不用再去卖力的说,整个天下的人就都知道花落依这个小贱人有多么的可恶了! 哼,竟然敢把她从聂府赶出来?总有一天,她柳玫茹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去,最后再把那个小贱人踩在脚下! 花落依,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后了就能趾高气昂高高在上,你不过依旧是个聂府的养女,没有老夫人,你也不过是贱命一条的囚犯! 她冷笑着,竖起耳朵听着,见人露出疑惑便走上前去一阵添油加醋,直到人都信以为真了,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社会的舆论,造就了朝野的惊涛骇浪。 “皇上,现在百姓皆对皇后议论纷纷,请皇上下旨,废后,以正民心!” “皇上,百姓不稳,责朝廷根基不稳,现在外忧内患,请皇上舍儿女私情,顾全江山社稷啊!” “皇上,三思啊!” 又是三思! 李熙玄冷笑,眉眼之中透出几分怒意和绝望。 又是一道选择题,又是逼着他只取其一! 江山美人,江山美人,不是说做了皇帝,什么美人都尽在掌握?而今为什么又要做出这等两难的选择! 建邺还在纠结于妖后噬人的事情上,远在江城,大战在即。 两队人马遥遥相望,江城的城郭矗立在朝阳之下,描绘出金色的轮廓。 十里水乡,黄花飘摇,银河环绕,柔美无双。 聂嵘旨跨坐骏马之上,手持银枪,身披黑甲,目光凛然的凝望着对面的将士,他的三万兵马攻下江城,绰绰有余! 然儿还未等他做出指令,自那金色的城郭之中又缓缓走出一队人马,领头之人威武健硕,须发银白,虽然年迈,一双眸子还带着武者特有的气魄。 “父亲!” 聂嵘旨一惊,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嵘旨,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怎么会?父亲怎么会在这里?情报上不是说父亲远在常州!! 他一阵惊愕,脑海里两张脸不断的交替,一张是花落依,一张是聂阑。 要、要如何去选择? 【二哥,这世上,落依最喜欢二哥了!】 【二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二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二哥当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颓然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能看到年过半百的聂阑提着月牙儿长刀,威势赫赫的立在远处,花白的须发在朝阳之下随风轻舞,整个人透出一份不容亵渎的威严。 “嵘旨,你本是让为父自豪的儿子,却没想到竟然煳涂到如此地步,既然你依旧执迷不悟,老夫也只能断绝与你的父子关系,从此以后,你我父子二人再无半点瓜葛!” 老者的声音透出几分威严,聂嵘旨惨笑一声,忽而落下泪来。 就算是叛国的那一瞬间,他都未曾留下过眼泪,父亲的这句话却让他潸然泪下。 他是谁? 聂嵘旨是谁? 聂嵘旨打小便是听话的乖孩子,聂嵘旨打小便知道,他是护国公府的嫡子,聂嵘旨要继承家业,聂嵘旨要效忠朝廷,聂嵘旨要孝顺父母,聂嵘旨要用世俗道德来约束他自己,最后成就一番事业,娶妻生子,为聂家争光,为聂家开枝散叶。 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是聂嵘旨,那么他是谁? 他喜欢四妹,他为她叛国,他为她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赶出聂府,他为她披上敌人的战袍为敌人卖命,他为她今日正面直对他的父亲,而今日,更是被断绝骨血之情! 落依,落依!你在哪里?你来告诉二哥,二哥这样做到底对还是错! 落依! 聂嵘旨泪流满面,泪水模煳了视线他早已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朦胧之中只一个女子的面容越发清晰,清晰的让他越发想嚎啕大哭。 他爬下马背,面对着聂阑,严肃而恭敬的行礼,跪拜。 对不起,父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