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沙已经是不下第十次去打量黎天的眼睛了,虽然她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书中记载的千年不遇重瞳居然就被自己遇上,这是不是太扯了?
要说着重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简单的解释就是眼睛里面有着两个瞳孔。
在华夏,拥有重瞳的都是圣人,但更多的人认为,这是一种瞳孔的畸变。
冷沙也算是属于异能者了,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那么也就没这么简单。
可是书中记载关于重瞳的事情少之又少,完全不能拿来作参考,到底这个黎天只是个普通人还是……
冷沙开始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不由开始沉思起来。
“天使姐姐?”小米抱着两袋子吃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个姐姐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多变。“你怎么老是盯着黎天哥哥的眼睛看呢?”
黎天笑笑,伸手摸了摸小米的头,“一般人看见了都会这样的,毕竟我的眼睛确实很奇怪啊!”
小米皱眉,辩驳道:“哥哥的眼睛才不奇怪呢!”
“呵呵……”
冷沙想的头都快炸了,正好此时,小米的妹妹跑过来找他。跟两人告了个别,小米开心的带着妹妹离开了。
目送着两个小身影离开,黎天走了过来,坐在石阶上单手撑着下巴。
“他们很幸福!”
冷沙皱眉,“哪里幸福了?”遭受着别人的白眼,还要看人脸色,每天还吃不饱。
眼眸眨了眨,黎天伸出另一只手在额头前搭了个凉棚眺望。眸子发出点点辉光,“只要有自己守护的人在,就是幸福啊。”
冷沙一惊,刷刷就往后退,全身的细胞都开始警惕起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双眸子,就算看起来十分的异常,但是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黎天没有动,只是收回那只手又继续看着冷沙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用这么紧张。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我的眼睛有一些了解?”
冷沙没有说话,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是人类还是异族,她一无所知。
虽然没有感受到他身体有着异能或者魔法的波动,冷沙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总是不对经。
“哎……女孩子像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啊!”黎天再次开口道,背后的树影像是要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怎么看都像是衣服完整的画。
唯独他的衣服,米白色的衣服看起来稍微与那些树影不搭。
“你知道吗?小孩子的眼睛可是和大人不一样的,”像是打开了话夹子,黎天自顾自的说道:“有些小孩的眼睛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冷沙双眼一眯,这些事情她知道,婴儿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那双眼是最清澈、最纯粹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在世间的经历,能够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超过一定的年龄后就看不到了。
只有心思纯净的小孩,才会在年幼的时候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
黎天歪了歪脑袋,那双重瞳的眸子泛着点点光芒,诡异无比。“你的命运就要来了,到时候,你应该如何取舍呢?”
冷沙双目一跳,背后的冷汗开始冒出,他果然不是寻常人。但是说的这么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突然想起已经走了的小米,冷沙觉得,那个孩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像是看出了冷沙的所想,黎天再次开口道:“小米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前不久看到快要饿死的他,救了他而已。至于你想问出你想知道的东西,他肯定是回答不上的。”
“那你为什么不收养他们两个?”
“收养?”黎天双眸一垂,点点光芒变得有些暗淡,“我的收养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见他喃喃自语,冷沙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没有做过怎么会知道。”
“没有做过吗?怎么会没有……”黎天突然换了只手撑着下巴,将头转向另一边。
公园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人的奇怪的朝这边瞄了一眼也是急匆匆的离开,他们都是这个城市的奴隶,每天忙碌的不像话,就算是偶尔停留看看风景,也只是匆匆一眼。
“你也有收养过?”
“呵呵……”黎天突然抬起头不再说话。
许是看出了他没什么恶意,冷沙紧张的朝他那边挪了挪,见没什么动静再次挪了挪,最后心惊胆寒的在他身边坐下。
“你在看什么?”
黎天伸手一指,淡淡说道:“看满天的繁星啊!”
繁星?冷沙郁闷的抬头,哪里来的星星,自己的视力算是很好了,还不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全都被附近高楼大厦的灯光给比了下去,黑蒙蒙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说,重瞳能够看到?
“有些东西在自己的心里,一转念就能够看的到,有些东西即使是在你眼前,有时候你都不见的看得到。”黎天转过头对冷沙笑笑,“怎么,不怕我了?”
怕!怎么不怕,从一开始就知道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顶着一双莫名其妙的眼睛,能不怕吗?
冷沙哼哼两声,学黎天的样子朝天看了看,没有说话。
在刚才靠近他的那一刹那,冷沙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似乎挺熟悉的,随后有些狗血的想着:“喂,你可别说我们以前见过哦!”
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让她放下警惕,随心所欲的和他说话了。
黎天一愣,随后察觉到冷沙跳脱的思维,随即好笑道:“谁知道呢!”
额……这算是油盐不进,连一句话都套不出来吗?
冷沙泄气,还打算真的问出点什么呢,这个男人,简直和糖糖那个小屁孩的神秘有的一拼。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刚才说我的命运就要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冷沙还想再问,男人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道:“我该走了!”
“哎?”
“以后有机会再见的!”
……
连自己要说什么都知道?冷沙一阵无语。
良久,这才往自己来时的路走回去。
真是一个奇怪的夜晚、奇怪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