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初笙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就说出她所知道的,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如果初笙不肯说的话,那他们俩就好好磨磨,看谁的耐性好了。 就在肖岸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声轻笑,似是不屑,似是嘲讽,总之,那声音耐人寻味。 电闪火光之际,就在肖岸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手里的枪已经到了初笙手里,甚至,他熟悉的枪口直着自己。 刹那之间,眸子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震惊,恐惧,诧异,不可思议。 肖岸向来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可是这一刻,初笙以鬼魅一样的速度,他甚至看不清楚初笙的动作,局面就被瞬间倒转。 只是,他眸子的凌厉并不会因此而少去半分,他本来就是一个在生死路上徘徊的人,如果怕,他当初就不会进入警校,更不会成为刑警。 “你究竟是什么人?” 初笙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即使手里拿着宰割人性命的枪,她也没有一丝的惊慌,仍旧那么泰然处之,仿佛这只是她拍的一场戏,而她手里的东西,也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这时候,肖岸不会还以为,初笙只是一个后台强硬的明星,她的来历大有来头,甚至可以颠覆自己的世界观。 对此,初笙只是淡淡一笑,将手里的枪收了回来,在手里把玩着,她还真的没玩过这东西呢。 “我说过了,我不会跟你说太多,那些事你想查就继续查下去吧,我也懒得管你,但是你也休想从我嘴里撬出一点点东西。” 眸子闪过一抹无趣,随意地将那把枪扔在肖岸坐着的沙发上,反正肖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威胁力,就算他拿出一个大炮来轰炸自己,自己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肖岸见此,眸子闪过一抹苦笑,这时候,他终于承认,初笙确实有看不起自己的资本。 也许,真的只能靠她了吧。 “初小姐,我刚才多有冒昧,不好意思。” 微微低着头,以示愧疚。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输了,也只能服输。 他不会蠢到到时候找弟兄们去给他报仇,否则的话,以初笙的身手,说不定眼睛都不眨,他的那些人就全部倒地了。 “呵,算你还识相。” 初笙看了肖岸一眼,见他确实没有其他想法,这才抬脚离去,不做停留。 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天边微微的雪花在空中飘荡,幽冷的路灯映着这黑暗的世界,落眼看去,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也许是因为天冷,小区里面的行人并不多,有的也只是行色匆匆的,忙着回去那个灯光氤氲的家。 幽幽叹出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飘袅在空气中,与坠落的飞雪一同飞舞。 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望着茫茫的天际,微凉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的暖意,想到了或许还在办公室忙碌的某人,微微呢喃出口。 “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 因为今天也是临时起意去肖白家里,因为怕打扰到他工作,只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也不知道那么忙碌的他,有没有时间看一眼手机,给她回复一条信息呢。 想着,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亮起。 时间正好,刚好打过来的电话让初笙微微诧异。 那是何言书的电话,她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初笙,是我。” 温和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更有些些许的疲惫。 “我知道。” 相比于何言书,初笙就显得很平静了,淡淡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有些苦涩。 “晓萝给你发的微信你看了没有?” 最后,他还是说了正经事,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说些什么了,但是,他很感谢关晓萝,因为她的别扭,自己还能跟初笙说说话。 这样就很好了。 初笙一晚上在肖白家里,也没时间看手机,很是诧异关晓萝会给自己发微信。 虽然自己跟关晓萝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是这些天,她们没有一丝的联系。 毕竟还有着那些事夹在中间,怎么也会有一些尴尬。 “没有啊,怎么了?” 说着,便打开微信的页面,点开关晓萝给自己发的信息。 她给自己发了一张图片,还有一句话。 那张图片,是关晓萝穿上婚纱的模样。 纯白的婚纱穿在她身上,美丽圣洁,衬托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妆容遮掩住了她面上的疲惫,只是,眉宇中的愁绪初笙还是能感觉出来。 她真的很美,只是,几天的时间让她整个人消瘦不少,初笙承认,也明白关晓萝这时候因为担忧父亲吧。 这一场没有因爱结合的婚姻,原本是她最应该抗拒的,可是却又为了她嘴里恨着的父亲,做着她最为厌恶的事情,还要在他人面前强颜欢笑,佯装幸福。 最后,初笙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句话上面。 “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一句话,几个字,承载了她对初笙的感情。 “初笙,你看到了吗?” 安静了一阵子,何言书没有说话,他知道,初笙在看信息。 “看到了。” 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何言书也拿捏不准她究竟会不会来。 关晓萝给初笙发了微信,可是等了好半天,初笙也没有给自己回复一句话,接受拒绝好歹给一句话啊,担心初笙还在记恨之前的事情,自己也对初笙还有些别扭的心里,她这才让何言书给初笙打电话,希望初笙能给个准话。 “初笙,你能不能过来一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何言书温和的话语,缓缓的传过电话这头,落到初笙耳中,郑重的再给初笙发一次邀请。 “言书,抱歉,我没时间。” 初笙皱眉,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是她不想去参加,自己说过,她很想要看着关晓萝穿着婚纱结婚的那一天,但是肖白还在别人手上,还有拍摄,她实在走不开。 初笙说完,电话的那头便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初笙只听见那缓缓的呼吸声。 她也很遗憾,曾经是她最好的好朋友,她也想要亲眼见证他们的婚礼,只是,开始被人紧逼的日子,她不敢放松。 雪落纷飞,初笙就这么撑着伞,站在雪地中,听着呼啸的风声,以及电话中的呼吸声,静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