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可是没想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们侧面传了过去。 贲虎的身形突然微动。 “你干嘛去?”陈骆猛地一下拉住贲虎的衣服,不解地问道。 贲虎指了指前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么晚了,那群人鬼鬼祟祟的,说不定是搞偷袭的。” 听贲虎这么一说,容谨跟陈骆赞同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想要一块去看看。 “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去看就行了。”贲虎拦住容谨跟陈骆,“一个人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容谨跟陈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贲虎一个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容谨跟陈骆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还一直生着气呢,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把头撇在另一边,连看都不愿意看陈骆。 因为怕被人发现,这里连一点火星都没有,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 “之前的事情......,很对不起,我只是怕你不身体会受不了,没有想到你会生这么大的气。”陈骆突然说道。 容谨愕然地扭头,这个榆木疙瘩的男人刚才是在给她道歉吗? “老贲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完之后,陈骆马上站了起来,根本没有给容谨说话的机会。 容谨看着陈骆越走越远的身影,突然轻声笑了起来,“这陈骆还挺有意思的,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没想到他还挺懂女孩心思的嘛,不算是个太笨的木头。”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很久,一开始去的老贲没有回来,就连陈骆都没有踪影,她很快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想要独自一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时候。 身后,突然袭来巨大的凉意。 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外面呆着,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冒出来一个人,是个人都会吓个半死,容谨也被吓了一下。 “芙蓉花香?欧阳貅,”容谨惊喜地转身。 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眉眼含笑,风华绝代,看着他就觉得极其养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容谨的惊喜很快被喜悦覆盖。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就算这个人平时跟自己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惊喜,激动,雀跃,统统袭上心头。 欧阳貅还是那副妖孽的模样,眼底深处还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让人讨厌,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家小姐有没有在这里?”容谨忽然想到,欧阳貅在的地方,自家小姐肯定也离得不远。 欧阳貅突然挑了一下眉毛,“小妞,谁告诉你本大爷会回答你的问题了?本大爷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什么嘛,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爱说不说,还本大爷,什么玩意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家小姐就在军营里,哼,装腔作势,你这样我家小姐才不会喜欢你呢。” “那她喜欢谁?”这几天他已经越来越意识到霍去病那个男人是个可怕的敌人了。 现在突然听到容谨说卓文君不会喜欢他,他心突然一紧。 “额......,”容谨突然看到欧阳貅的脸色有点不对。 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这个人都透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在月光下看,活脱脱一只成了精的妖精。 向来大胆的容谨被这样的欧阳貅吓了一大跳,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移动了半步。 “你说她喜欢谁?”他再次问道。 容谨赶紧猛摇头,“我怎么知道我家小姐喜欢谁啊,不过......,”看着欧阳貅吓人的表情,容谨吞了吞口水,“不过,应该没有喜欢的人吧,我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比你还黏我家小姐的。” 某人突然笑了起来。 “对了,你来这里干嘛?” 容谨被他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这厮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把她吓得要死,现在怎么突然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以后,她一定要离这只妖精远点,简直太危险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脸。 “我当然是来找我家小姐了。” “卓小妞已经睡觉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容谨直翻白眼,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她家小姐,虽然她家小姐睡觉了,可是她的目的不会变啊。 她说她是来找卓文君的,他难道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带她去找卓文君吗?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你放心,我不会吵醒我家小姐的,你先带我去我家小姐住的地方,明天等小姐醒了我再......,” “好,跟我来。” 听到容谨的保证,欧阳貅才带着她飞进了军营。 这厮轻车熟路,根本没有惊动一兵一卒,轻松就来到了他们住的帐篷里。 容谨再次被欧阳貅的武功折服,这人简直就是个妖精啊,来无影去无踪的。 帐篷里,卓文君跟小豆包正在床上熟睡,在她们床榻对面跟前面分别有个床榻,其中一个睡着卓文浩,另一个床榻上放着被子,但是没有人。 容谨歪头看了一下欧阳貅,心想,那个床榻应该是欧阳貅的吧。 “我去睡觉了,你自己安排。”欧阳貅暗示性极强地看了一眼容谨,然后还真的去睡觉了。 容谨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然后就悄悄地爬到了卓文君那张床榻的内侧,那里还要很大的空间。 听到容谨躺下的声音,欧阳貅才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军营不远处。 陈骆顺着老贲离去的方向找去,并没有找到人,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心里放心不下容谨,然后又返了回去。 本来容谨呆着的地方,此时依然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 但是那身形比容谨的略微丰满一些,容谨的身材比较干瘪,瘦瘦小小的。 陈骆第一眼看到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容谨。 “你是谁?”陈骆警惕地问道。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坐在原本是容谨坐着的地方,那容谨去哪了?这个女人又是谁?是她把容谨带走了吧? 女人突然转身。 那张脸不陌生,陈骆跟她见过几面。 “我是白茉莉啊,容谨被我师兄带走了,容谨不放心你,让我在这里等着你。”白茉莉的怀里一只兔子,那只兔子窝在她怀里,让人很容易就把注意力放在她波涛汹涌的胸前。 陈骆点了点头,放下了自己的警惕。 “麻烦白姑娘了。”他文雅一笑。 这么冷的晚上,让一个姑娘在这里等着自己,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她笑的有几分勾魂。 第二天一大早,卓文君早早睡醒了,她本来准备去做早饭,但是往小豆包那边一看,顿时呆住了。 “小姐,你醒了啊?”睡得迷迷糊糊的容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练武之人本就比较警惕,再加上容谨的听力特别的好,稍微有点动静她都能听到。 “容谨?” “是啊,小姐,呜呜呜,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我从渔阳找到这里,一直都在担心小姐的身体,现在看到小姐健健康康的,我都快要哭了,呜呜呜呜。”容谨激动地抱住了卓文君,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没事。”她轻描淡写就把自己这一路上受的苦难摸得一干二净,被刺伤,差点饿死冻死,这些事她都不准备说出来。 说出来也只会让在乎自己的人难过而已。 “呜呜呜呜,小姐......,”容谨的眼泪跟自来水管失灵一样,打开之后就关不上了。 被哭声吵醒的小豆包、卓文浩等人,全都开心地看着容谨跟卓文君相逢的这一幕,这些天虽然卓文君嘴上不说,但是他们都知道,卓文君心里特别放心不下容谨。 “好了,别哭了。”卓文君不太擅长安慰人,她只好给容谨摸了摸眼泪。“对了,老贲呢?”当时容谨是跟老贲在一起的,现在容谨在这里,那老贲? “老贲?”想起老贲,容谨突然停住了哭泣,“他......,对了,昨晚有一群人悄悄潜入这里,然后老贲就去查看了,后来陈骆也跟着去了,我等了很久他们都没有回来。” 容谨这时候才想起陈骆跟老贲来。 此时天已经大亮,距离容谨跟那两个人分开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 “来军营探察的人吗?你昨晚在哪等的他们?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那里等着。”卓文君分析道。 “我在......,” “我刚刚去那里了,什么人都没有。”欧阳貅突然从帐篷外走进来。 他一开始就想到容谨不会一个人找到这里,而且那里有三匹马,所以大早上军营里的人去操练的时候,他就去昨晚遇到容谨的地方了。而且一直待到现在。 卓文君一听,顿时觉得事情严重了。 两个大活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而且陈骆跟老贲都是很严谨的人,做事很小心,如果发觉不对,也会留下讯息才对。 帐篷外,突然响起了迎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