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夜明珠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生，以前从来没见过。夜明珠只在男人的工作牌上瞄到“总监”两个字，但没看到名字。
这名总监瞟了眼夜明珠手里特殊的袋子，说:“是丰骋员工的家属来送午饭的吧，以后别这样了，这里不能随便进来。”
好凶，好严肃。
“我是第一次。”夜明珠乖乖地说。
“我很忙，没空招待你。你去那边坐着，然后给你亲戚打电话，叫他自己来吧。”“总监”指了指一个休息室，就走开了。
“哦。”夜明珠吐吐舌头，想着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不大好，就真的坐进了休息室。
拿出手机，给程怀景拨了个电话。
手机没开机。
估计这个会议挺重要的，连私人电话都关机了。
等，等，等……
半个小时后又打过去，还是关机。
会议还没结束啊，她都等饿了。
继续等，每隔半个小时打一次程怀景的电话。最后实在饿得不行，夜明珠干脆手机叫了份外卖。
没过多久，外卖送来了，可是外卖员进不来。
于是夜明珠提着饭盒下去拿外卖，又偷偷找了个角落吃了。
“咦，那个女孩走了。”“总监”回来，看了一眼休息室。
“是啊，可也没看见她的亲戚进去。”一个员工说道。
这时，后面有急促而严谨的脚步声传来，空气里顿时弥漫了紧张气氛。
“天呐，是总裁！”小员工吐吐舌头，悄声说。
“总监”也连忙笔直而恭敬地站到了一边。总裁路过，不能挡道啊。
总裁身后，还跟着一大批高层呢！好紧张，好紧张。眼睛该往哪里瞟，手要不要插口袋？还是干脆拉一个员工假装来一次严肃的探讨？
“嗯？”程怀景在那名“总监”身旁突然站住。程怀景身后的高层们也都停了下来。
“总监”心都快跳出来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总裁发现，现在要来兴师问罪了。他鼓起勇气，小心地抬起头偷瞄过去，才发现总裁不是在看他。
顿时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压力消失大半。就说嘛，他这样的小人物，总裁怎么会注意他。
可是让总裁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盯着看的，好像是休息室里的一件女式外套？
“她来过？”
总裁的声音很轻，类似于喃喃自语。但是“总监”离总裁实在太近，这句像是疑问句的话一字不差地被他听到了。呃，要不要回答？好急啊，谁能给他出个主意。
程怀景拿出手机，一按，才发现没电了，开不了机。
把手机放回裤袋，程怀景向休息室走了进去。
留在外面的高层们面面相觑，不敢直接去问总裁，就揪住那“总监”，用严肃的神情悄声问:“那是谁的外套？”
“应，应该是那个女孩留下的吧，她在那坐了很久。”“总监”好紧张，额头冷汗直冒，蒸桑拿都没这么显著的效果。
程怀景拿了夜明珠的外套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总监”。心急与担心凑成眉宇间凌人的气势，一种无形的压力碾压到“总监”身上。
“她人呢？”
三个字简简单单，却像是来自地狱的拷问。
“总监”擦汗，他也不知道啊，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