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殿下她出去了……”槿嫆恭敬地回道:“殿下早上与方小娘子一同去苏州游玩了……”
“出去了?”张日弁愣了愣,随即脸上浮出一丝不悦道:“杨染真这是在躲着老夫?”
“大人,慎言!”槿嫆抬起头,面带严肃地说道:“大人虽是当朝大学士,可殿下乃是天子之女,大人为臣,殿下为君,大人怎可直呼县主殿下表字?”
“本官……”张日弁话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这槿嫆说得不错,杨涵瑶县主之名已诏天下,哪怕看妖女再不顺眼,可在这名义上,他张日弁的确要以下臣自称。
这直呼杨涵瑶的表字的确不妥。可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张日弁又有些生气。这杨涵瑶打得好算盘,虽说这事他揽下了,为民伸冤本就是他份内之事。
可这妖女实在欺人太甚!这事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说嘛!干嘛弄得这样鬼鬼祟祟地,难道他张日弁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小人么?来上这么一出,这明摆着是要把事搞大,让他非揽下这事不可。
这明显就是在恶心人,顺便把他张日弁当枪使了!这妖女如此做派,着实让张日弁有些生气!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杨涵瑶这行为妥妥的地是在质疑他的品行啊!
想到这些,张日弁的脸色变得不善了起来。还有,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前头有百姓喊冤,还去了她杨涵瑶那儿,她这会儿子居然就出去游玩了?!
这分明就是个设好的圈套,等着他张日弁钻进去呢!老张同志宦海臣服几十载,杨涵瑶玩得这些小手段,打得什么心思哪能瞒过他?
老张眯起双眼,忽然睁大眼睛,眼中透出一丝锐利,他盯着槿嫆道:“殿下真出去了?”
槿嫆笑了下,福了福道:“奴婢哪敢欺瞒大人?殿下的确是去苏州了,这都走两个时辰了……大人是要事找殿下么?如果事情紧急得话,大人可坐船去苏州,没准能赶上……殿下是走得水路……”
“岂有此理!”张日弁气结,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妖女的仆从果然就跟妖女一样,端的是狡猾,不卑不亢得,给你来个油盐不进,真是难缠!
而且这槿嫆身份不一般,是皇后娘娘赐给杨涵瑶的女官,而且自幼进宫,这心思手段也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