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麦子终于收割好了。杨涵瑶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家后院还有一间小屋子,那里便是用来存放粮食的所在地。只因平日里堆积了一些杂物,自己又甚少去后院走动,因此也没注意这里还有一个小屋。
打好得麦子被装进了布袋,除去该上缴的粮食外,其他都被整齐地摆放在了小屋里。杨涵瑶估算了下,家里收来的地里种植小麦的田有二十二亩,今年风调雨顺,田地里的情况很喜人,每亩产粮约有160斤左右,二十二亩地共计收粮3520斤,除去交给官府的那部分,自家还能留下3000斤左右,是个喜人的收获季节。
不过杨涵瑶却觉得很纳闷,因为在这之前她已跟柳芸娘打听过这时代的田赋,她自己估算了下,现下农民要承担的农业税不过才4%到5%左右。
怎么到了这会儿,里正却跟自己收了一成的粮呢?自己这还是自耕农,按照这税率,要是佃户,就算是按照三成地租交给地主,那到手的也才2000斤粮左右。
更何况这年头,只让你交四成租的地主已是菩萨心肠了,哪可能像杨涵瑶这样,偷偷只收了张大山一家三成租子?
其实这是杨涵瑶对于这时代的税收还缺乏深刻的认识。虽说北宋的财政收入主要是农业税与工商税,其中农业税占30%,工商税占70%。
看着两税的对比好像农业税不是大头,那么理所当然地就会想农民的负担应该也不大。当然这只是杨涵瑶自己琢磨得,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终期两宋都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至于方腊那些小规模的农民起义在这历史大背景下也就被她自动忽略了。
所以要弄清楚这时代的税收不能单单只看这两税,要深入研究两税里面其他各项杂税以及增收的手段。
比如先来说这“支移”。
在宋以前,历来规定民户输粮多就近送纳,多数两税户有能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