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展面不改色,平头正脸的看着他:“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它是甜的了?”
糕点不都是甜的吗?司徒君尘带着这份怀疑,当着他的面,倒也乖乖的打开了糕点的包装。暗黑色的糕点他一看便没了食欲,更没有说去尝的念头,但在他眼睛一眨都不愿眨一下的注视下,他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好拿了一小块放进嘴中。
霎时间,涩涩,苦苦,咸咸的味道溢满他的整个口腔,他为难的皱眉,那双好看的眉头都快被他皱成了一条线。
司徒玉展见他这隐忍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滑腻柔软的头发,“这刘记桂花糕,也是有着几分的来历,听说过没有?”
在口中艰难的咀嚼几下,司徒君尘是真的没有再吃下的兴趣,倘若真的再吃,他非要被这难闻,难品的味道,吐出来不可。拿出袖袍中的手帕,将它如数吐在那洁白的帕子上,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二哥净会取笑我,我自己连行动都困难,又上哪里去找那个闲心,关注京城里的事情。”
他黯然伤神的垂下头,望着那双没有知觉的双腿,眼底,有着难掩的苦涩。
司徒玉展当然知道他的苦涩来源于哪,感伤又来源于哪。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着有一双健全的腿,比任何人都期望着感受着,能够下地走路是何感受。而不是处处只能依靠着别人,才能办到所能力有及的事情。
司徒玉展将他的一切悲伤的神情尽收眼底,到了此刻,也只能摸着他柔顺,柔软的脑袋,“不要泄气,总会有治好的那一天。三弟你总说自己苦,但你根本就没有尝出这桂花糕的味道,也就说明这世上还有比你更苦之人。”言致如此,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
收到他疑惑看过来的视线,他对他绽放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我也是听人说,只有身有大苦大痛之人,每日形如行尸走肉之人,才能像平常人那样,把这桂花糕吃出别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