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未了。”欧路白拉过一张桃木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不慌不忙地说。 闻卓夕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时，狭窄的空间里仿佛腾起了冲天的杀气。 “你做了什么？！”鬼大人那零下负几十度的语气足以冰冻一切。 欧路白微眯着眼睛，似乎陶醉在音乐里，慢悠悠地说：“你应该很清楚。” 是的，闻卓夕很清楚。 看到言灵苏的一刹那，残缺的记忆被重新拼凑了起来…… 一百多年前，他和余洛可发生了关系，在那个恶女的精心算计下，柔蔓看到了这一切。 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他在后面紧紧地追。 不知跑了多久，柔蔓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紧随而来的余洛可告诉他，柔蔓被傀儡娃娃蚕食了灵魂，就快要死了。 他自然不能看着她死，他认识一个道士，叫做岳清岚，不凑巧，那人正是他的情敌。 岳清岚是柔蔓的青梅竹马，喜欢了她十几年，可闻卓夕一出现，就宣告他彻底没了希望。 他恨闻卓夕，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柔蔓曾坚定地表示，她此生非闻卓夕不嫁。 这时，闻卓夕不得不求助于岳清岚，因为没有什么比柔蔓的生命更重要。 岳清岚答应救柔蔓，只是他提出了条件，就是用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来修补柔蔓的。 闻卓夕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的条件，献出了灵魂。 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在柔蔓尚未清醒之前，他便远远地离开了她。 没多久，他客死异乡，残缺的灵魂无法转世投胎，失去记忆飘荡在人间。 这就是他的前生，认识言灵苏之前发生的故事。 如今，看到几个傀儡娃娃，他便有了往事重演的预感。 欧路白的意思很明显，要救言灵苏，必须牺牲他。 闻卓夕扬起嘴角，发出一丝冷笑。 他默默地望了一眼在水晶棺材中冲他猛摇头的小丫头，丝毫也没有犹豫，三个字掷地有声，“让她活！” 欧路白望着天，懒洋洋地拍了几下巴掌，“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少废话，开始吧！”闻卓夕说着，灵魂飘在空中，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欧路白假惺惺地轻叹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别急啊，人家女方还有话要说呢！” 鬼大人没动，却竖起了耳朵。 小丫头的声音微弱，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说了两个字：不要。 “我救她！”鬼大人的声音不容置疑。 “不要。”言灵苏带了哭腔，此时，哭对她来说是件很费力的事情。 心中有一千个理由，表明她不想独活，可一个理由也说不完整。 脑中有一万句表白，证实她对他的爱，可一句表白都吐不出来。 她没有力气！没有力气！没有力气！ “卓夕，求你，别管我，快走。”她在心中说给他听。 脑海中传来闻卓夕的回话，是他从未用过的温柔语气，“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卓夕，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放着不管就可以了。”想集中注意力都无比困难，因为她必须强撑着才不会让自己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