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安王追上来,若彤跑得都不敢停。
好不容易感觉身后没人了,刚一个刹车,脖子前面又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你真难找。”毫无感情的声音让若彤猛地汗毛竖起,但是总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你的人头最近不值钱了。”那个声音继续说着。
若彤侧过头,瞥到了一个英气的侧脸:“宫……萧狂?”
宫萧狂眯了下眼睛,没有吭声。
“我现在在被人追。晚点再跟你交手。”若彤原本还想看下传说中的古代帅哥,可惜后有追兵,走为上计。
“不准跑。”宫萧狂挽过剑花,直直地刺向若彤。
“不是,等等!”若彤当即后撤:“你和宫清月什么关系啊?看见我就不爽?”
宫萧狂一言不发,剑势凌厉。
“诶呀!不跟你玩了!”若彤皱了下眉头,使了定身咒,然后脚底抹油继续跑路。
宫萧狂发觉无法动弹,顿时心中一凛,但是见若彤跑得比兔子还快,更是不解。
“她往这里跑了。追。”安王的声音紧随着响了起来,路过宫萧狂的身边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你是谁?”
宫萧狂没有出声。
“把他带回去。”安王冷笑了一下,让刘明把被定身的宫萧狂给驮上了马背。
宫萧狂干脆地闭上了眼睛,今日可是阴沟里翻船了。
不过也基本可以肯定这个昔日悬赏榜的老大难是何人。
举国上下,也只有这么一个符合的人了。
宋若彤。
安王让刘明带宫萧狂先走,自己则继续去追若彤。
若彤得了喘息机会,就急忙给自己施了易容术,然后混迹到了人堆之中。
饶是安王的眼力再好,也很难在一堆人中准确地锁定若彤身在何处,更何况此时的若彤已经容貌大变。
安王最终悻悻然地拂袖离开,留若彤一个人在角落里大喘气。
“这群人的体力怎么这么好……”若彤跑了大半个京城,而且还是用着灵力,而安王他们可是硬生生拼得是脚劲,也太可怕了。
“找到你了。”安王的回马枪惊得若彤顿时就要转身,结果转得太猛,一头撞到了墙上,眼冒金光。
“宋大人,宋姑娘在此。”安王侧头对着远处喊了一声,目光盯着若彤。
“你费尽心思,就是想让我回宋府?”若彤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灵力,逃走定然没有问题,但是有些事情也要弄清一下。
“是。”安王点了点头,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若彤的后衣领:“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
“不然就想让我在这儿丢脸?”若彤轻笑了一下,毫不在乎地往后跳去:“你若以为这些寻常之事能困得住我。你便低估了我。”
安王震惊地看着手中的衣料以及一闪而过的雪白后背,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而其他人都在撕裂声响起的同时捂住了眼睛,只留下安王目睹了全过程。
“安王殿下。”宋大人上次不接下气地赶了过来,刚唤了一声又瞥见安王手里的布料,这老脸顿时又不知道往哪儿搁了。
“安王殿下,小女顽劣……不知廉耻……”宋大人急忙数落着若彤的不是,仅剩的一点愧疚感也随着若彤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化为了虚无。
“宋大人,是本王的过错。改日定然登门谢罪。”安王对着宋大人行了礼,脸色铁青地策马离开。
宋大人被晾在了原地,万般无奈地跺了跺脚:“我真恨不得没有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我也恨不得没有你这样的爹。”若彤的声音在死胡同里回荡,衣冠端正且缓步走到了宋大人面前:“怎么,真想给我上演一出大戏?让老夫人给我赔罪,然后你纳妾轻了钱夫人,最后视我为明珠?死了这条心吧。宋若彤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打死了。你若是觉着我丢了你们宋家的脸面,不妨写上一纸,白纸黑字,从此再宋若彤。”
“好,这是你说的。”宋大人冷哼了一声,让下人取来纸笔,快速写下之后将它甩到了若彤脸上。
若彤自然不会被他甩到,接到了手里把玩:“多谢宋大人成全。”
宋大人气得恨不得赏若彤两巴掌,只可惜在若彤冰冷的目光中收了手。
“宋大人,既然你我已断绝关系,不妨在最后再与你说上这么几句话。”若彤将纸收好,盯着宋大人的眼睛:“宋系已经到了不得不选择的时候。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好好让长宁学学吧。”
宋大人咽了下口水,这才正眼看向若彤。
“就这样。”若彤轻笑了一下:“我先走了。”
若彤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留宋大人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与宋大人分别之后,若彤便再无心情闲逛,回到了酒楼之中,然后将宣纸递给了秋意:“将它表起来。挂在我屋子里最显眼的地方。”
“是。”秋意也没来得及细看,接过之后便去忙碌。
春熙倒是看了个真切,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秋意的袖子,努了努嘴让她看宣纸。
“宋姑娘……这……”秋意看到了之后,顿觉犹豫。
“挂着便是。”若彤喝着温茶,叹了口气:“没这张纸,我根本不可能从这一场站位中脱身。也根本没机会让宋家这个大树死而复生。我去寻师傅练习道术了。秋意跟着我,春熙你留着。”
扑了个空的齐言初和秦宸风先后来到了酒楼,得知若彤已经归来便去她屋中寻她,岂料又是白跑。
“宋姑娘去寻缥缈道长练习道术了。”留在这里等候两人的春熙急忙告知,而秋意则跟着若彤。
“这手信……”秦宸风和齐言初一眼就看见了那白纸黑字,旋即嘀咕了一句:“她真的打算那么做了……”
“也罢。她若要这么做,我们便也不用犹豫了。”齐言初很快叹了口气。
“好。那本王回去便添砖加瓦,只是苦了宋大人了。”秦宸风点了点头。
所有的棋子刚刚要摆上棋盘,皇位最终的归属似乎要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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