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被熏香缭绕的屋子中被置上了些许纱幔,里屋半倚在软榻上的妖艳女子若隐若现。偌大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声响,女子半闭着眼面无表情,外屋跪在地上回报的婢女早已冷汗淋漓。
“你是说,看到有大夫从探梅居悄悄离开?”良久,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冰冷。
“回夫人,是的,絮茹亲眼见到宫姑娘的丫鬟领着一名大夫离开。”眼看白钰彤开口说话,絮茹心中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
“大夫?她为什么要请大夫?”白钰彤倏地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絮茹,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她心中的不安就一直在扩大。
“回回夫人,奴婢奴婢也不知,可能是因为身子不适吧!”絮茹在她的目光下瑟缩起来。
“可能?没用的东西!不会给我去查吗?”白钰彤猛地坐起,用力将桌上的杯子掀到了地上,尖声喊道。
“是,是,奴婢这就去!”絮茹被她吓得语无伦次,根本忘了其实自己早就旁敲侧击地去询问过那名大夫,只是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眼见絮茹起身就要离开房间,白钰彤又沉声道:“回来!”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絮茹怯怯地问道。
白钰彤并没有出声,只是两眼半眯着怔怔地望着屋外,似沉思般。良久,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恶声道:“去厨房看看,今晚上给探梅居送的是什么菜!”
絮茹应声离开,白钰彤焦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双手时而紧抓时而放开,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悲伤时而决绝。
终于,看到絮茹小跑回来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说:“快说!是什么?”
“回夫人,是清蒸鲈鱼。”
瞬间,白钰彤往后踉跄两步,跌坐在软榻上,脸色变得灰白,就像无意识一般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一定是怀孕了!否则不会这么小心翼翼,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为什么我得不到的,那个小贱人都能得到?我要毁了她,我一定要毁了她,要让她后悔出现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凄厉,表情越来越狰狞,絮茹吓得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去把柳月叫来!”白钰彤仿若丧失了理智一般疯狂。
“是!”
领命叫来柳月,絮茹迅速退到屋外看门,留下柳月战战兢兢地独自面对白钰彤。
“夫人,不知有何吩咐?”柳月知道白钰彤心情糟糕,所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上次叫你办的事情如何?”白钰彤的语气平稳许多。
“回夫人,已经办好了!东西已经查到,只要动手就能万无一失。”柳月低头回报着。
“好,很好!现在,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到岳阳客栈天字二号房一名叫南宫睿渊的男人手中。”白钰彤朝她丢出一封信。
看着柳月离开的身影,她冷冷地扯开嘴角。自从梓萱住进探梅居,她心中充满了怨恨。犹记得她刚来没多久,仗着自己受宠,擅自闯入探梅居,竟然差点被上官要了命,从那以后,她虽然好奇那个地方,但再也不敢接近,可现在,宫梓萱不仅接近了,还正大光明地住了进去,看在白钰彤眼中,这就是上官摆明了要保护她的含义,示意任何人都不得动她,更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地位不同一般。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了,她为了上官不惜暗中背离来此的初衷,让自己陷在里面不可自拔,但他却仿若隔岸观火般,冷静地看着她,从未有一刻向对宫梓萱那般失控地对她。
于是,她将一切都归结为宫梓萱的出现,所以,她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