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老汉颤颤巍巍上前,“大柱,真是我儿吗?爹可算找到你了!”
离家七八年,孩子长得快,只觉眼熟不敢相认,此刻亲爹现身,实锤了。
郎大柱慌忙滚下马来,三步两步来到老汉面前跪下,“爹!儿子不孝!”
郎老汉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终于出息了,这下爹可以享福了,快起来。”
郎大柱离开家乡,运气好跟对了主子,这些年南征北战,不像当初在乡下那般好勇善斗的冲动性子。
知道儿子刚才一嚷嚷,怕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依然跪着,“是儿子不对,离家多年没音信,儿子是怕连累您老人家!”
“我的儿,爹都懂。”郎老汉明白人情世故,不能让他背上不孝的名声。
“不怪你,老家遭灾了,我们早已搬家,怕你找不到才带着明月来投奔你的。”
还是刚才和面摊老板的那套说辞,毕竟当爹的都想孩子好,总不能还没见面就给孩子扣上不孝的帽子。
听说当今陛下特别孝顺,初登基就追封故去的老爹为皇帝,又把老家的瞎眼老娘,请回宫中,奉为太后。
陛下以孝治国,如果手下的人闹出不孝,那可是打陛下的脸。
听老人家这么一说,郎大柱就顺杆爬,满脸懊悔解释着,“怪我不好,没有多打听,儿子派了几拨人回乡接您老人家,都说找不到了。”
“以为你们都已经遭遇不测,还好老天开眼,让我们父子终于团聚了!”
“爹!你们受苦了!”郎大柱情深意切。
老汉很欣慰,拉起他,“不苦不苦,找着就好了。”
二人抱头痛哭,明月在旁边假装抹泪,暗暗冷笑着,渣爹怕担上不孝的名声,顾及脸面就好办了。
在原主记忆里,这个爹真不是东西,天天游手好闲,指着老爹妻儿养活,没担当的混子,人人唾弃的主。
运气好跟对主子,混出头却只管自己享受,自私自利,根本不记得还在受苦的家人。
明月不想看渣爹故做孝顺的搀扶老人,就快步往巷子里走,“爹,这是咱家吗?我以后就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
指着上头的匾额,“东平伯府,听说爹是东平伯,很大的官?”
听着儿子天真的话,郎大柱得意的笑了,“我追随明主立下功劳,现在是伯爷了,这是陛下特赐的匾额!”
父亲和儿子穿戴破烂,觉得丢人,忙道,“到家了,我们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