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辛微微蹙眉问:“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姐姐是潇王侧妃,是潇王爷的平妻,按理,对下也是该自称‘本王妃’的,可是从进府以来,妹妹一直听姐姐对下自称‘我’,可是妹妹又发现,潇王待姐姐好得不得了,羡煞了楚王妃的一众侍妾,所以参不透这其中的奥妙。”
周氏提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又补充道,
“其实姐姐来之前,王爷和王妃就一再严肃地交代,万不可惹姐姐生气影响了姐姐的心情。所以妹妹才更疑惑,姐姐是否心里有什么结,才耽误了姐姐伤势的愈合?”
“……!”
结……
郁结?
天辛有了一瞬间的征忪。
难道真的是这样,这些天的心事影响了她的心情,所以脸上才会、才会一点好的进展都没有?
她的眉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川”字,轻轻地叹了口气。
“姐姐?”
“诶,”天辛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边走边说,“妹妹不知道,我与潇王曾从晋州府一路南下,那时抛开了皇家身份,抛下了一切束缚,称呼都是‘你’啊‘我’啊的,完全不用顾忌请安跪拜什么的,一点拘束都没有,可能,那种印象太深刻了吧。”
“这样啊,那姐姐可真幸福。”周氏倾羡地说。
梅花开的正艳,鲜红似火,苍古清秀,艳而不妖。
她们在大片大片的火红中缓慢地散着步,聊着家常,心情很是愉悦。
正走着,忽然听到某处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裙声,仔细听来,前面似乎有人在争吵。
她们立即站定,周氏马上拉她躲到一棵树旁,继续看那边的动静。
只见一个侍女与三四个侍女相对而立,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小砂锅,旁边还有一滩湿湿的东西。
那一个侍女叉着腰,下巴抬得高高的,斜着眼儿瞪对面的人:“就你们主子那德行,也配跟我们孺人比?我们主子受宠的时候,你们主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
另一边的侍女不甘示弱:“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宠也都是过去式了,如今王爷心里边装着谁,谁更重要,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
“就是,正室就是正室,出身清白又高贵,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外来人能比的,还想跟王妃争宠,也不照照镜子!”
“你们——”
“我们什么?大家都是为人奴婢罢了,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
“就是,这会儿倒有脸来跟我们蛮横!你忘了你当初在花房打杂天天过的什么日子了?我们还给你送过吃食呢!”
那个叉腰的侍女微微垂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又仰起头来大喝道:“你碰掉我家孺人的东西你还有理了你?!”
“碰掉又怎么样?我还踩呢!”
天辛听到了一阵跺脚、还有液体被溅起的声音。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你之前更过分!这才算什么?!”
“哼,肚子里有种又怎么样?能生下来才是本事呢!”那侍女瞪着眼珠子幸灾乐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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