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回首看了一眼还在进行中的战斗,犹豫着说道:“可在这么打下去,咱们会率先承受不住死伤的。”
“古有韩信破釜沉舟,今天本将也要来一回破釜沉舟。”秦翼明身旁的一名亲兵说道,“你去一趟岸边,让船上的船工立刻返回对岸去,没有本将的命令,绝不允许再回来。”
本来他是想砸沉运兵过河的几艘船,但想到官军用来渡河的船并不多,这几艘船也是湖广都指挥使司提供的,以后官军想要渡河需要船只,临时改了主意,决定把这几艘船放回去。
“是。”边上的一名亲兵跑向河岸边。
秦翼明目光看着面前的千户,说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告诉你的人,想要活命,那就本将去拼命,杀光面前的贼兵他们才能活命。”
“末将遵令。”千户看出秦翼明打算要拼命,自己不得不再次返回去督战。
战场上,脚下的地面越发泥泞。
白杆兵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五六百人,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混着黢黑的泥土。
哪怕是白杆兵这样的精锐士卒在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下,开始出现了退缩,有白杆兵甚至自行后退,引动周围的士卒出现小规模的混乱。
不过,混乱很快被后面的督军强行镇压了下去,逼迫着白杆兵继续向前方敌人军阵冲过去。
在没有配备足够弓箭手和炮的情况下,白杆兵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一点点向前推进。
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缺少训练,只会远远打放火铳的明军火器营。
白杆兵的对手是从一个又个战场上走出来的虎字旗战兵。
这些战兵经历过战场多次的洗礼,知道什么时候打响火铳更容易打中敌人,更知道什么时候开铳对敌人的伤害最大。
装填,打放,再装填,再打放。
经历过不知道已经多少次训练的虎字旗火铳手们肌肉都形成了记忆,从装填药子到打响手里火铳的速度,远不是缺弹少药同时又很少有机会训练的明军火器营士卒能够相比的。
又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
秦翼明的白杆兵想要靠近虎字旗战兵的军阵都难,更不要说威胁到军阵中的虎字旗的战兵。
地上的尸体都是白杆兵和川贵士卒留下的,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鲜血也流了一地,踩在上面的白杆兵脚都打滑,还要躲避地上的尸体。
这让白杆兵想要靠近虎字旗的军阵又多了几分困难。
伴随着一声声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