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先后传来炸响,砖石和铁水四处乱飞,整个铁场一片狼藉,不少矿工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铁场的掌炉跟在人群中乱跑,心中却是满是慌乱。 他是老矿工了,对铁炉的情形再清楚不过,他都是按照王朔臣带来的那个掌炉说的去做,王家铁场的铁炉却没事,怎地徐家的铁炉一下子就炸炉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铁炉改造就是一个阴谋。 足足小半个时辰,铁水才不再飞溅,徐家铁场的人群终于再次聚集起来。 “完了,全完了……”徐管事蹲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 铁场九个铁炉都炸炉,徐家铁场算是完了,他这个铁场管事一样也跟着完了。 一旁的徐顺青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徐家完了。”徐管家看着铁场里还未彻底凝固的铁水低声说了一句。 作为徐家大管家,他清楚,这几座铁炉就是徐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么多人脉关系,每年都要打点,都指着铁场出产的利润来做这些事,太原的那位按察副使,哪一年也没少拿银子,只不过对外说的是本族的族产,按制分钱,比贿赂的名义要好听一些。 九个铁炉,都是大炉子,每炉的工本费在两千两往上,全部倒塌,整理干净重修起来就要两万两往上,而且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铁水。 徐家养这么多人还要吃饭和工钱,恐怕要开革一半还多,细算下来,徐家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要亏出去一半。 浮财尽去,人也走的差不多,只剩下房舍店铺和田地,其中田地还被虎头寨强抢走一部分,徐家这一次算是彻底变得虚弱无力。 更重要的是,东山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东山商会,等徐家铁场重修好,恐怕东山已经是东山商会一家天下,哪里还有徐家立足之地。 这个时候,徐管家已经猜到中了别人的圈套。 人家用着没事,徐家铁场一用就出事,而且直接烧毁了铁炉,造成这么大损失。 “管,管家,这这是怎么回事?”徐顺青哆嗦着用手指着毁掉的铁炉。 徐管家叹息一声,道:“少爷,回县城吧,这事瞒不住,只能告诉老爷,等老爷来拿主意。” “对,对,回县城,找老爷子,老爷子一定有办法解决。”徐顺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哪怕他不懂铁场的事情,一下子铁炉全都毁掉,他也知道出大事了。 徐管家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徐管事,见对方目光空洞的看着炸炉的地方,也就没有言语,直接带着徐顺青离开铁场。 铁场出现这么大事情,整个铁场都毁了,人心慌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徐管事和徐顺青的离开。 “管事,接下来怎么办?”铁场掌炉挤出人群,找到徐管事。 徐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