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
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有些人。
是带着遗憾带着梦想出生的!
转世投胎。
可以成为一门技术活。
在外人看来。
高纬有着令外人羡慕嫉妒的履历。
“放眼整个邺城,谁有我的出身高贵?”
他一降生。
便是在王爷府。
每天。
有数百名奴仆围着他一个人转。
呵护他。
爱护他。
不让少主。
受一点风寒!
吃一点苦头!
穿着开裆裤时。
高开裆。
被立为。
“世子。”
就算什么都不做。
未来。
也可以接替父亲。
常广王的班。
将成为帝国的一路王侯。
高纬从一出生便有自己的。
府邸。
宅院。
后花园。
高纬。
五岁的时候。
刚刚脱下开裆裤不久。
父亲。
高湛便一跃成为帝国皇帝。
高纬。
则。
理所应当的转升为皇太子。
早早的入住东宫!
超越了世子时期。
所有人的预期。
“这小子,吃喝玩乐行,他怎么能当皇太子呢?”
十岁的时候。
童年的乐趣便逐渐消失。
接班的日子。
却步步向高纬靠拢!
“爹,你让我喝酒吃肉可以,一下子让我当皇帝,我干不好啊。”
高澄。
讨厌每天批阅奏折的烦恼。
喃喃自语。
“何不食肉糜?皇帝不是用来玩的吗?我为什么要天天拼命的干?”
迫不及待的退位为太上皇。
高纬成为帝国的新掌门。
选择了良辰吉日。
文武百官。
全都跪倒在高纬的面前。
高呼。
“皇帝万岁,天子万岁。”
高纬。
不以为然。
笑着说。
“别来这套,新皇帝登基,你们做大臣的不应该意思意思?这样吧,一人送我一件珍宝算了。”
大臣。
目目相对。
纷纷说。
“少主,天子登基,哪里皇帝向大臣要礼之行?少主荣升为皇帝,应送我们大礼才是。”
尴尬的气氛。
被众人调解的有始有终。
当上皇帝之后。
高纬多想睡个回笼觉!
都要被讨厌的太监一把拽起来。
“别睡了,该上朝了。”
迷迷瞪瞪的去上早班。
看到。
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头顶。
高纬。
总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朝堂的时间。
是最难熬的!
群臣碎碎念。
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高纬。
必须也要有所回应!
可是一张嘴。
却放知自己是天生的言语障碍者!
“额,额,额。”
结结巴巴。
半天都画不齐一个整句!
那些对高纬。
本来就懵懂如同浮云的学业。
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这种状况。
在群臣关切注视。
和安静等待中。
表现的更加厉害。
高纬。
窘迫的恨不得立刻大哭一场。
渐渐的。
高纬有了心里阴影。
他不允许任何人在朝堂上发言。
中国人。
有个通病。
“老想替领导解决问题,最后都让领导当问题给解决了。”
三公。
尚书令。
大司马。
大将军。
也不例外。
原本一方的别扭。
却变成了双方的尴尬!
后来。
高纬总算明白了!
原来。
自己根本不用为这些事发愁。
他不会说话。
有人替他说。
不会做的事。
有人替他做。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小日子巴适的很。”
上面、
有太上皇罩着。
身边。
有胡太后和奶妈陆令萱护着。
下面。
有。
和士开。
祖廷。
韩堂銮。
娄定远。
穆提婆。
高阿纳洪。
一群文官武将保护着!
高纬。
只需要。
整齐威严的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并尽量的保持姿势不变。
显出一种威严就够了!
高纬。
很快适应并习惯了这种形式。
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变得人云亦云。
变得孤独无助。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过着苟且的日子。
在被立为皇储子的日子里。
高纬极度缺乏自信。
更没有独立的思考。
则。
每天游走于如市。
看谁不顺眼。
便召集手下当街射杀。
“去,射上几箭,再砍上几刀,咱家要好好欣赏一下,人受刑前的快感!”
即便这样还不算!
每当。
听到受刑人痛苦的嚎叫时。
高纬。
会变得更加的变态。
“把皮给我扒了,筋再给我抽出来。”
然后制作成精美的陶瓷。
有一次。
早朝。
高纬拿着用人骨做成的陶碗给大臣盛饭。、
说。
“众位爱卿,猜一下你们用的陶碗是什么材质做的。”
“陶碗当然是用陶瓷做的。”
高纬。
会心一笑。
说。
“你说的不对,是用人骨做的,喜欢就送给你!”
大臣们一听。
“陛下,臣等胆小,别吓唬我们了。”
跟吃了个苍蝇一样。
刚咽到腹中的粥。
大口的呕吐了出来!
直到高纬亲政。
也没形成自己的治国理念。
高纬。
就像水上的浮萍一样。
随波摇动!
无法摆脱寂寞的困扰。
无法完成孤独的释放!
“人呢?怎么没人给朕说话?”
这种孤独。
在寂寞中浸泡。
长久郁结。
周而复始。
最终导致孤独的泛滥。
转变为对生命的无视和人性的麻木。
直到。
高纬的弟弟高措的到来。
才勉强的找到了属于一个皇储子的快乐。
一种残忍。
而变态的快乐。
南阳王。
高措。
和高纬同龄。
而且同年同月出生。
均生于天宝7年。
公元556年。
5月初五。
高措。
比高纬早生几个时辰。
因为是庶出。
不受待见。
被太上皇贬为偏子。
变成了高纬的弟弟。
“这踏马跟谁讲理去,明明我是大哥吗。”
和高纬不同的是。
高措的天性没有被束缚。
反而。
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顽劣无度。
不可教化。
十来岁时。
高措留守晋阳。
喜欢玩波斯狗。
养了一大群、
欲破胡。
劝道。
“南阳王,休玩物丧志,没事应该多看看书。”
高措。
不高兴了。
噘了一会嘴。
便操刀怒斩数狗。
瞬间狼藉遍地。
血流成河。
哭着。
说。
“我爹欺负我,你个小官也来欺负我。”
之后。
又换上一把新刀。
朝皇宫走去。
说。
“高湛,你既然这么恨我,你生我干嘛?今天我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
吓的。
欲破胡撒丫子便朝皇宫跑去!
还好。
欲破胡给高湛报信及时。
躲过了一劫。
高措扑了一个空。
年龄稍大些。
高措被任命为司徒。
官拜。
凉州刺史。
“今我坐殿凉州,张姓一族,全都给我斩草除根。”
一道指令。
全凉州张姓人士被高措杀的一个不剩!
谁说张姓没有出过皇帝?
东晋十六国时期。
前凉刺史兼大天王。
张祚。
就是前凉帝国的开国皇帝。
后来交友不淑。
被北魏拓跋氏给灭了而已。
不久。
因为腐败作风问题。
被调任姑臧。
“老子不就摸了一个小媳妇的屁股吗,至于一撸到底吗?”
无论官大。
官小。
官做的好不好都放一边。
主要高措还是和尿泥的年龄。
心思也没有放在当官上。
他喜欢一个人站在房顶。
拿着弹弓。
弹击路人。
看着他们被打中以后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或者吓的抱头鼠窜的样子。
高措。
却指着路人。
鸣天大笑。
“快看他们逃跑的样子,好狼狈啊。”
单纯的顽劣也就算了。
高措的偶像。
是二伯高洋。
而且是得了精神病以后的高洋。
崇拜。
二伯泯灭人性的凶残。
和滥杀无辜。
高措。
最喜欢玩的是一种另类游戏。
让一些犯错的人脱光衣服。
在身上作画。
作画。
并不是追求艺术。
而是画上食物。
纵犬授以食之。
将其成为波斯狗的美餐。
第二天。
高措。
牵着狗出去玩。
在路上。
遇见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
走进身前。
问。
“大姐,婴儿多大了?”
大姐。
回道。
“大人,婴儿刚半岁,还不懂自食学步。”
高措。
笑着说。
“既然这样,不如将婴儿取下来,作为我爱犬的盘中餐如何?”
说完。
高措便一把夺来婴儿。
恶狗。
刹那间。
将婴儿撕了个血肉模糊。
大将军。
冉锡。
浑身颤抖的握着一杆画戟。
指着高措的鼻子。
骂道。
“大王,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这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他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对孩子?你这厮欺人太甚,拿命来。”
冉锡。
举戟就刺。
双拳难敌四手。
一个回合下来。
顺从便擒住了冉锡。
“小儿,你们高家好死不得,我冉家就算再遭灭顶,也绝不再侍奉与贼,冉闵太爷,小孙来了,高措,我咒你后世儿孙也遭屠戮。”
冉锡。
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趁着顺从不注意。
挣脱绳索。
一头撞在墙上。
“臣去矣,太爷你开开眼吧,祝高家尽早灭亡,再遇你朝明君。”
高措。
对着尸体。
说。
“呸,沙雕,正好,我的爱犬又有食物喽。”
妇人见状。
呼叫哀嚎。
弄得高措不耐烦了。
“孩子没了不能再生一个?你丈夫长的那个根是干嘛用的?真是哭我的心烦。”
高措。
嫌妇人麻烦。、
便放狗去咬。
狗见无味。
不肯吃。
高措。
便将妇人扒光。
引狗去咬。
最后妇人也被恶狗撕碎了!
高洋虽狠。
却是个嫉恨世俗的人。
比如。
没有素质的人。
乱闯交通的人。
随地大小便的人。
遇到这些人。
高洋便会发威。
也不像侄儿高措这样变态。
高纬听说高措玩的出格。
便召回邺都。
派人将他锁了起来。
“兄弟啊,不是当大哥的说你,你杀人就杀人,何必杀小婴儿呢?合着咱们高家就会欺负欺负人家弱小民族?你说吧,如何罚你?”
高措。
反驳道。
“大哥,我的爱犬可比人命重要,我怎能看着我的爱犬挨饿而不顾?”
高纬。
一时没了办法。
只能派人看着高措。
高纬。
问高措。
“在邺里何者最乐?”
高措。
一听。
便来了精神。
绘声绘色给哥哥交流起心得。
“捉些虱子放在一驾容器里,再将蛆虫放进容器里让虱子蛰,蛆虫翻滚,特别好玩。”
高纬听的心直神往。
自己整天面对的不是书经就是奏折。
哪里会想到。
世间还有如此好玩之事。
即刻吩咐下去。
“今夜给我捉三升蝎子。”
放进早盆里。
为了收取最直观的效果。
蛆虫被置换成为一个囚徒。
赤身躺在盆子里面。
蝎子迅速攀爬。
不一刻。
便布满了全身。
耳。
鼻。
喉。
无处不渗。
看着盆中之人。
嚎叫辗转。
手舞足蹈。
高纬和高措却乐不可支。
不断的。
为英勇的蝎子鼓掌叫好!
“好啊,好啊,太精彩了。”
事后。
高纬意犹未尽的埋怨高措。
“有如此乐事,何不早点告诉为兄。”
高措。
调皮的说。
“大哥,提前告诉你,还有意思吗?”
经此一事。
高纬不再治高措的罪。
反而封为甘肃王。
驻三省。
六郡。
大司徒。
集天下兵符于一身。
这件事。
韩堂銮得知消息后。
心里不爽了。
便开始极力的反对。
“陛下,高措心思歹毒,不能委以重任,若陛下执意,到头来恐怕皇位不保啊。”
怎么恶毒怎么来。
总之。
韩堂銮对高措没有留下任何的好印象。
远赴。
甘肃做大凉王的时候。
韩堂銮便指示亲信上表。
装模作样的说。
“陛下,您的身边出现一个大大的乱臣贼子,高措仗着凉州王的名义在当地蓄意谋反。”
高纬将信将疑。
韩堂銮又从中和尿泥。
最后决定以另一种方式处死高措!
第二天。
两名大力士。
带着高措来到角斗场。
“凉王,听闻你之勇猛不在吕布之下,今日有两头恶虎难降服,请凉王以武来治。”
高措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
猛虎刚出笼。
便朝高措扑来。
情急之下。
一发直拳打在老虎的上额。
这一拳。
高措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怒气一。”
“怒气二。”
“怒气三。”
直到怒气值升到10。
老虎还是毫发未损。
高措疲惫。
瘫坐在地上。
沦为老虎的口中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