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养老了。
无奈之下,天子只得召见内阁大学士谢慎。
作为当年的东宫辅臣,谢慎是最得正德皇帝信赖的外臣。每每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天子总会召见谢慎询问意见。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谢慎早已准备好了说辞,等的就是这一机会。
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故而将每一句话反复推敲,确保能够起到效果。
来到御前,谢慎当即拜倒请求天子挽留谢次辅。
天子有些愣了,连忙扶起谢慎道:“先生这是做什么。朕叫先生来就是想问怎么才能挽留谢次辅。”
“陛下可知谢阁老此次为何决意请辞?”
正德皇帝皱了皱眉道:“自然是为了刘谨他们。谢先生应该也知道,刘谨谷大用他们都是从东宫就跟在朕身边侍候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那么一哭朕就心软了。”
谢慎心中感慨,宦官荣宠全系天子一人。
故而这苦肉计是不得不用的。只有用了苦肉计,并用的好了才能保持圣眷不衰。
“陛下,臣自然知道刘公公他们对陛下并无二心,只是江山社稷重中之重,有时光有忠心是不够的。”
谢慎设了个套等着正德往里跳,谁知皇帝真的吸了一口气道:“谢先生是说,刘谨他们是把朕往歧路上引?”
谢慎点了点头道:“臣听闻上古明君重瞳亲照,能够明辨忠奸。陛下若想保大明江山盛世便需要知人善用。刘谨之辈只可用重,不可重用。”
“只可用重,不可重用?”
正德疑惑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两者有什么区别?”
谢慎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当即解释道:“陛下,繁琐劳累之事交由一人去做是用重。天下大事交由一人去做是重用。”
正德天资聪颖,听过后便是如遭雷击,直是沉默了良久。
“先生的意思是,朕用错刘谨了?”
“陛下自古阉宦手中掌有权柄都不是吉相啊。”
谢慎循循善诱道。
“朕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刘谨之辈可用,但要用对地方,不能误了江山社稷。”
“陛下英明!”
正德皇帝是个典型的顺毛驴,什么事都要顺着他来。要是执意违拗他的意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谢慎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没有和韩文那些老匹夫一起联名上书弹劾八虎。
这种事情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