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亭子沙头小,青青丝柳轻阴罩。亭下响流澌,衣波双鹭鹚。
田田初出水,菡萏念娇蕊。添个浣衣人。红潮较浅深。”
一词吟完,谢慎转向陆渊和陈方垠,微微一笑。
这首词极为应景,虽然不能算多出彩,但至少可以证明谢慎是有急智的。
果不其然,大宗师听后微微颌首道:“这词倒是作的应景,有几分功底,只是不知道汝诗作的如何?”
谢慎作出一脸为难状,陈方垠皱眉道:“怎么,只吟得出词却作不出诗吗?”
词毕竟是末道,多流传于青楼勾栏中,比起诗来还是低了一档的。
“大宗师言重了,学生是担心诗才用尽到诗会反而作不出了。”
陈方垠闻言抚掌大笑。
“有趣有趣,你尽管作诗来。若是你才思枯竭,老夫为你续篇!”
谢慎这话若是二十来岁的士子说出来肯定会被认为是做作。可谢慎只有十三岁,望着少年一双童真无邪清澈见底的眼睛任谁也不会认为这样的孩子是个心机男。
谢慎心中兀自感慨,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啊,充分利用现有的优势和资源才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有理想的人,有前途的人
“有大宗师这句话,学生便放心了。”
谢慎心中稍定,现在看来大宗师对他应该是渐渐有了好感,但这好感还不怎么强烈,需要再加一剂猛药。
谢慎背负双手在画舫之中踱起步来。也亏得画舫足够宽大,这才能让谢慎‘借力作诗’。
谢慎冥思苦想了好一阵眉间才是露出喜色。
“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一诗吟完,谢慎还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倒是一直沉默的陆渊发声了。
陆按察副使也是进士出身,诗文功底自不必说。
只见陆大人点评道:“贤生这诗作的讨巧,媚而不俗、艳而不娇,命题而作实是难得。”
陆渊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方垠自然不好拆台,便夸耀了几句。
但大宗师似乎还是不甘心,话锋陡的一转道:“汝作的诗词都是浓妆艳抹,却缺乏清丽之感,不知可否换个风格再作一首?”
这便有刁难的意味了。要知道命题作诗难就难在是戴着镣铐跳舞,很难跳出一个框架来。现在大宗师还把诗词风格都限定死了,摆明是要看谢慎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