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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瘦尽灯花又一宵(二)(1 / 1)

“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不假,你看,哪怕是亲姐妹,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了。”对面包厢里,贺文轩一声冷哼,扭头对冷炎说道。

刚刚对面发生的一切,正巧落入他们的眼底。

冷炎没有作声,到是坐在帘幔后面的蓝梦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周晶这样的表现,她一点不意外,大姐郁闷,她也看得出,这样子才可以试出一个男人的真心。

江子樵当着姐姐的面,和周晶聊得那么火热,在她的心中,已是降了一极。可那个自大狂不说自己朋友品性差,还颠倒黑白地说起别人来。

“蓝家说是龙江镇上的大户,但也就是个暴发户,家里多点银子罢了,这教养、礼仪、妇德,怕是一点都不懂。毫无疑问,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有时候也太可耻了,什么奸诈诡辩的伎俩都使得出来。这一点,蓝家三小姐就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真是同情子樵。”贺文轩不知有一道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目光在瞪着他,脸带鄙夷地继续说道。

什么,蓝家三小姐?蓝梦姗突地站了起来,他到底长眼睛没有,搞不清状况在这儿胡说八道。

“阿嚏。。。。。。”她对着贺文轩,正准备炮轰,不料,鼻子一痒,抑制不住,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冲了出来。

口沫如雨丝,悉数全喷在了贺文轩身上。

“该死的。。。。。。”贺文轩低咒一句,嫌恶地掏出丝帕,擦拭着脸腮,感觉浑身象掉进了泥污里一般,“你不知道转过身去打吗?”

蓝梦姗张张嘴,又是几个大大的喷嚏,身子一晃,头晕脑涨的。一双长臂适时地扶坐她,“快坐下,喝点水。”这小丫头,淋了点雨,真是冻了。

冷炎递过热茶,又悄然地在她掌心里塞进一条丝帕。

肢体的接触,可以感觉那滑腻纤细的小手细微地哆嗦着,象是情绪斗争得非常激烈。

“文轩,萧公子不是故意的,声音小点,人家要看戏呢!”冷炎安慰地拍拍贺文轩的肩膀,不远处几处包厢里已经有好奇的目光射来。

不过,不是恼怒,而是惊艳。

“烫伤你不是故意,喷我一身的口沫不是故意,他要是故意,我们还有日子过吗?”贺文轩脸色遽沉,优美的唇线勾起,开口斥骂道。

“谁让你恶意中伤别人,蓝家三小姐惹了你吗,你这样诽谤她,象个君子所为吗?龙江镇,龙江镇,龙江镇怎么了,在我看来,西京除了比龙江镇的商店和青楼多些以外,其他有什么好。相比而言,龙江镇的生活到是最惬意的。”喝了几口水,蓝梦姗激烈的心绪平静了点。

“我哪里说错了,你见过有那么对姐夫亲热的小姨子吗?我真是质疑这蓝家的人品,我还要好好地劝劝子樵,要重新审视这件事,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不要为美色所惑,娶妻当娶。和这样的人家结亲,太丢脸了。”

“蓝家还瞧不上他那样的lang荡大少。”

“lang荡大少?”贺文轩冷笑,“你怕是妒忌到语无伦次了吧,那叫lang荡吗,那是男性魅力,多的是佳人投怀送抱,子樵何苦推之呢?”

蓝梦姗气得直发抖,打从心里讨厌死眼前这位自大狂,真想伸手,撕下他那张整天挂着一幅自以为是的面皮。

“那你是不是也很羡慕?”她讥诮地问道。

贺文轩倨傲地一挑眉,不可一世地撇撇嘴,“羡慕没必要,这世上配得上我贺文轩的女子还没出生呢,我宁可孤独终身,也不愿随意迁就。”

“你确是只能孤独终身。”谁瞎了眼,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不气死也会发疯的。

蓝梦姗觉得不能和这个人再呆在这窄小的包厢里了,不然,他们针缝相对,别人不会看戏,就该看他们了。

她招呼也不打,帘幔一掀,就出去了。

“有见过比主子横的书僮吗,这成何体统?”贺文轩火大了。“蓝家是他什么人,他打抱什么不平?”

“文轩,萧云是个孩子,你何必这样计较呢?”冷炎轻叹,“我出去看看,要是走丢了,可不太好。”

贺文轩拧起了眉头,斜睨着冷炎,冷情寒面的冷王爷对他这位书僮可真够尽职的,也许他应考虑把这位“恶仆”送给冷炎消受去。

他和“恶仆”多相处一日,会折寿十年。

“萧公子。。。。。。。”冷炎追出戏院,空寂的夜空下,只见静静等候的车辆,哪里还有人影。

小丫头跑得真够快的。冷炎眉头不自觉地拱起,受伤的手掌无力地拭了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发丝,额面的青筋在抽搐。

“三小姐,你怎么这样打扮?”嫣红讶异地打量着蓝梦姗。

大小姐说不舒服,戏刚演到半场,就说要回府,周晶自然要留下来赴江子樵的约。她扶着蓝丹枫上了马车,发觉马车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无聊呗。”蓝梦姗有点气自己当初的冲动,“大姐,你还好吗?”

蓝丹枫用手帕捂着嘴,眸中浮出一片温雾。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散戏后的局面,也不想让自已可怜巴巴被冷落,只好驼鸟似的逃了。

眼不见为净。

“我没事。”无助地握住三妹的手,真盼望有三妹一半的勇气和胆量。

“大姐,如果你觉着这亲事委屈自己,直接提出到此为止,没什么的。”

“不,”蓝丹枫突然大叫一声,拼命地摇着头,“我不要停止,我。。。。。。喜欢子樵,很喜欢很喜欢。。。。。。你也看到了?”最后的音量低不可闻。

“我真希望没看到。”白白的也让她惹了一身腥,周日象蓝家人吗?

“他对别的女人好,你也喜欢?”蓝梦姗叹气。

“那只是因为他们有共同语言,聊的是正事,不是情感。”到了这时候,蓝丹枫还尽力为江子樵开脱。

“那你伤心什么呢?”蓝梦姗尖锐地问。

“三妹,别问了,姐姐心里面好乱。子樵经常和女子们接触,可能那些并不算什么,只是我还不能适应。给我时间,我会。。。。。。接受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好人儿变成一白痴。

蓝梦姗翻翻眼,不说话。大姐真的很爱江班主,爱到没有原则、没有自尊了。她不忍心说什么惹大姐姐心碎。

马车缓缓地驶进后院,三人一掀帘,刚下车,就看到院中另一辆马车从身边疾驶而过,转眼,就出了院门,拐上了街道。

“好象是二小姐常坐的那辆马车。”嫣红自言自语说道。蓝荫园马车大大小小有十多辆,有载人的也有载货的。

“这么晚,二姐又要出去送货吗?”蓝梦姗蹙下眉头,“嫣红,你送大小姐回枫园,我看看爹爹去。”

蓝员外还没睡,坐在账房中,对着如莹的烛火发呆,脸色有些沉重。

“爹爹。”蓝梦姗推门进来,对着爹爹撒娇地一笑。

“快,快把门关上,要是让你娘看到你这样的穿着,又要叫嚷了。”蓝员外宠溺地看着最心爱的女儿。

“哦哦!”蓝梦姗俏皮地挤挤眼,忙门关得严严的。

“吃过晚饭没有,讲话怎么有鼻音,冻了?天,我就让你不要好强,女儿家和人家赌什么,输给天下第一才子,又不丑。”蓝员外从里间拿了条薄毯,披在女儿身上,挑亮了烛火,让室内更明亮一点。

“话都说出口了,还怎么收回,撑也要撑足三月,我尽量在这三月,跟着他多学点东西,不然太对不起我这样的委屈。爹爹,贺公子他变了。”蓝梦姗对爹爹从来没有一丝隐瞒,去给贺文轩做书僮,她有和爹爹好好商量过。

“谁不会变呢?他那样的贵公子,有人捧有人宠,怎么变别人都能承受。姗儿,他和我们是不同的人。”蓝员外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

“爹爹,他就是和我们是相同的人,我也没作别的打算,莫谈不同路了。”蓝梦姗懂爹爹的话下深意。

“那就好,今晚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听说园里面闹鬼,我不放心。”

蓝员外微掀了唇,笑道:“姗儿,这世上有鬼吗?只听说别人捉住这捉住那,可曾听说有人捉住了鬼?所谓的鬼,都是人扮的。”

蓝梦姗轻抽一口冷气,“我们蓝家只是一个普通的瓷商,有什么人需要这么花心思扮鬼进园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蓝员外站起身,眉头皱着,在屋内走来走去。那被灯光拖得长长的身影,蓝梦姗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爹爹心中起伏的不安。

“爹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姗儿?”

蓝员外怔了下,“没什么大事,爹能对付的。”他复坐回椅中,“姗儿,我想尽早让丹枫成亲。”

“成亲?”蓝梦姗惊得跳了起来,“大姐和江班主才认识几天呀,他们还没怎么了解呢?”

“可是他们,你有情我有意,爹爹和娘亲这几天可看得清清楚楚,江班主也是少有的俊杰,丹枫嫁给他,我们很欣慰。丹枫二十了,你娘亲十六岁都快生下她了,该说她成亲已很晚了。”

“可是爹爹。。。。。。。”蓝梦姗想说起今晚上江子樵的表现,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我觉着有点快,爹爹,你再慎重考虑下,还有,你要征求下大姐的意见。”

“爹,你为什么突然要做这样的决定?”蓝梦姗想起了什么。

蓝员外无奈地一笑,“你们姐妹仨有个好的归宿,爹娘让你们风风光光地出嫁,也就没什么遗憾。就是有什么事发生,也没后顾之忧。”

蓝梦姗大惊,爹爹这口气怎么听着象在安排后事似的。

“爹爹,到底会出现什么事,快告诉我。”她着急地扯住爹爹的袖子。

蓝员外疼爱地抚摸着她因焦虑而挤成一团的小脸,“那其实不是个什么事,都过去五十年了,记得的人很少很少,也许是爹爹多想了。姗儿,告诉爹爹,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爹爹让人张张眼?”

“爹爹,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大姐嫁了,还有二姐,我现在才十六,至少也得二十岁以后再提这事。那件事可怕吗?”

蓝员外眯起了眼,“应该不可怕吧,经历过那事的人都已过世。姗儿,祖母在道观里可好?”

“她每天颂经、画画,种种药草,挺好的,就是阴雨天,关节会痛。”

“那是生我时落下的病,娘亲都离开龙江镇六年了。”

“祖母说她在道观里,觉得和天上的祖父离得近,她不孤单,过得很快乐。”

“爹爹刚过世时,娘亲恨不得要随了他去,是我哭着硬留下她的,但那以后,她心里就容不下别的,连起码的亲情也顾不了,想念爹爹,是她唯一做的事。”

“如果我遇到象祖父那样的挚情男子,我也会那样做的。”

“是,他们恩爱了一辈子,没红过一次脸,爹爹对娘亲讲话,一直都是和风细雨的,所以他们只敢生了我一个,因为爹爹怕没办法分太多的心给孩子。”蓝员外悠悠地想起儿时的一些趣事,淡然一笑。“知道吗,姗儿,你和祖母,不仅长得像,就连性情也像。”

“所以祖母最疼我呀!”蓝梦姗扮了个鬼脸,“等过了三月,我还回道观去陪她。还是道观清静,这外面的世界太烦杂了。”因为有那个讨厌的贺文轩。

“嗯,你的心病好不容易痊愈,住在清静地比较好。”蓝员外私心里并不想把姗儿嫁人,可是万一蓝荫园出了什么事,他无力保护姗儿时,该怎么办呢?

也许嫁人,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晚,父女俩在帐房中聊了很久。夜很深,蓝员外才催着蓝梦姗回园休息,他自己仍回到帐房。

双荷说有事出去,他习惯地等她回府后才安睡。

帐房里的灯亮了一夜,直到天明,他都没听到双荷那辆马车进园的声响。

而贺文轩的小院里,也因为萧云的失踪,彻底炸翻、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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