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大度的,话也从来都说得很好听,这样对着她不客气的说话还是第一次。
长嫂要操劳那么大一个家,的确是很辛苦,尤其是大哥不在家,生死未卜,傅霖又这样,长嫂除了劳力外还要忧心。明珠看着钱氏额头上的青痕,十分羞愧:“母亲和四哥真的很好么?”
“我骗你做什么?母亲最是疼你,若是见你这样回去,不知道会有多自责。到时候别说探病,加重她的病还差不多。”钱氏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做了母亲的人,应当懂得这种心情。母亲让我告诉你,她不能来看你,要你别给殿下添麻烦,做好月子再抱着孩子去看她。你要实在不放心,每天都派人去看她也是一样的。”
钱氏让随行的婆子拿了个匣子过来,打开给明珠看:“里头的长命锁是母亲给壮壮的,在佛前开过光的,让我给带了来。”
钱氏这样的人平时不说谎,说起谎来就很像那么一回事,加上宇文初在旁边敲边鼓,明珠一边羞愧着,一边就把疑心按捺下去。主动和宇文初道:“我不回去了,不给家里添乱。”
宇文初平静地道:“也添不了什么乱,你什么时候想去都行。就是不许再多想了,安生养着。”
明珠心里踏实下来,就和钱氏诉苦:“昨天奶水还好,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就少了。”
这是要自己哺乳么?这京城里的勋贵宗室,官宦人家,谁家的主母会亲自给孩子哺乳?倒也不是说自己哺乳就怎么样了,而是女人如花的年纪就是那几年,得趁着夫婿宠爱,养好身体,早早多生养几个孩儿才好。再往俗气了说,别人家也要笑话,说这家人就连乳母都用不起。
郑嬷嬷等人自然是拧不过明珠的,也不知道英王是怎么想的……钱氏吃了一惊,悄悄去看宇文初,却见他神色平静地坐在一旁,并看不出赞同或是不赞同。
钱氏斟酌了一下,道:“早年听家中有经验的老嬷嬷说,乳母若是心情不好、思虑过多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是思虑过多了。”也没有提起傅紫霏到了相府是怎么说的,起身告辞道:“天色不早了,母亲中午说想吃酸菜面块汤,我得去看着她们弄。”
明珠越发深信不疑:“长嫂快去吧,和娘说不用担心我。让她安心养着,等我好了就去看她。”
钱氏应了。
宇文初道:“我送长嫂出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宇文初在明珠看不到的地方,对着钱氏深深一揖:“给长嫂添麻烦了。你这么忙,还要顾着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