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佑痛醒过来,睁眼所见,已经不是傅府,而是他自己的房间。临安王府长史和总管等人都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守着,见他醒了就都笑了:“谢天谢地,殿下您终于转危为安啦。”
他淡淡地笑了笑:“一切都好?”是否一切都按照原计划顺利进行?
长史阮清商闻言笑道:“这事儿惊动了许多人,就连中山王也来信询问此事。宗室里群情激奋,都说傅氏欺人太甚,堂堂文宗骨肉、郡王之尊,莫名就在傅府里遭了毒手,乃是藐视皇族之大罪,必须要傅丛拿出个说法来,不然不能善罢甘休。”
也就是说,他自残的先期目标达到了——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傅氏纵然恨透了他,却也不敢轻易就把他怎么样,不然就会激起宗室更大的反弹。太皇太后再是强势,她的亲儿子正乾帝已经死了,她的孙子才是皇帝,而这个孙子和她不是一条心的,一旦宗室都去拥护幼帝厌恶了她,她也不好过日子。投鼠忌器,傅氏不但不敢暗算他,还要确保他平安无虞,吹捧着他,伺候好他。
“那么,傅丛怎么解释这桩事的?”宇文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难怪傅明珠之前那样的狠,为了悔婚不惜冒着被他毁容的风险,现在他也体会到这种好处了,这一刀是值得的。
阮清商挑着眼角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傅相什么都没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只说傅明珠原本就重伤未愈,又被惊吓过度,伤心过头,快要病死了。皇上先前还兴致勃勃地追着问具体经过,后来给他哭得烦了,就不耐烦问了。现在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说得最多、信的人也最多的是,殿下和傅明珠是因为赌气闹矛盾,互不相让才失手伤了的。因为傅明珠之前就被传说被伤得很重,您又是乔装入相府的,所以……现在,效果并不如之前所预计的那么好。”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傅明珠痴爱着临安王,临安王倒是从来都不喜欢傅明珠的,所以她悔婚的原因就被猜测为是临安王做了她不能容忍的事。临安王先追到玉皇观打伤了人,再乔装潜入相府,刀也是他贴身所带的,一个受了伤、卧床不起的弱女子哪里能弄得过强壮如牛的男子汉?所以大家都猜是宇文佑先动了手,然后傅家的人忍不住伤了他。各种阴谋论都有,反而和傅明珠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在这整件事中就扮演了一个看不清事实、所爱非人、逼得父兄为她担过的蠢人。
傅丛果然是爱极了这个女儿,宁愿身上被泼污水也要护得她周全。宇文佑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傅明珠会惊吓过度,伤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