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丁云鹤竟破天荒的要带吴念吃饭。
黄鼠狼给鸡拜年,吴念也知道这是鸿门宴,可丁云鹤下了死命令,没办法不去。
饭店包间大门一开,吴念便清楚了丁云鹤的用意。
饭桌上都是纹城的大人物,还有吴家那几个老家伙。
“来了,来给长辈们倒水。”
丁云鹤见面就给吴念下马威,把他当服务员使唤,其他人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摆明了要让吴念难堪,让他在纹城抬不起头来!
吴念握了握拳,但还是照做了。
毕竟这里还有吴家的人,只要吴念敢忤逆,吴家这几人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全吴家都会被贬的抬不起头来。
吴念挨个端茶送水,到一人身旁时,突然被握住了手腕。
“你就是吴念。”
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吴念无法轻松挣脱,只能任由他握着。
这个人就是赵猛,瞪着吴念的眼神满是狠意。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结下的梁子已是不小。
吴念也不反抗,将茶壶换到另一只手,为赵猛斟上茶水。
“茶水已经斟满了。”
赵猛眼睛微眯,松开了手。
吴念来到丁雨濛面前,丁雨濛微微一怔。
“你的手……”
赵猛握在吴念的伤口上,把刚要愈合的伤口完全挣开,鲜血染透了纱布。
吴念微微摇头,没有多言,斟满一圈,缓缓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下了,去门口站着等菜去。”
吴念神情阴冷,起身来到大门前,像保安一样站在那里。
“吴家长孙做丁家赘婿,可真是让我们笑掉大牙了。”
吴家几个老不死的迎合道“这小子就那贱骨头,就爱吃软饭,我们几个做长辈的也没办法。”
众人哄堂大笑,这几个老不死的也跟着笑,吴念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在心里骂了句傻逼。
笑话吴念难道不就是笑话吴家,笑话这几个老家伙么。
“我听说丁老和吴家置换了股份,是不是有这回事?”
吴念心头一紧,之前没注意到,说话这人正是秦汉的朋友,纹城税务局的局长刘敬。
吴念没想到丁云鹤把他也请来了。
“糟了……”
刘敬显然是在帮秦汉探口风,之前在秦汉面前做了那么多铺垫,万一被刘敬看出些端倪,那十六家业务可就全要泡汤了。
丁云鹤面露难色,在这么多人面前可不敢撒谎,只好避重就轻。
“这是我孙女婿的一片心意,我已经掌控了吴家的话语权,置换股份只不过是种方式,不影响什么。”
一旁几个吴家老家伙还附和道“没错没错,丁老已经掌控了吴家,我们现在都得听他的。”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丁云鹤诡辩之时,也钦佩于他的手段。
那人继续问道“这么说丁老没有看重吴念想培养他的意思?”
这话一旦被丁云鹤否决,吴念吹的牛逼立刻就会被看破,秦汉和其余十六家的业务很快就要泡汤!
吴念只得抢先一步说道“这事怎么能明着问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前几天还把收购北郊岗府地皮的事告诉我了呢。”
“什么!”
吴念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跌至冰点,赵猛更是惊瞪双目,脸上满是震惊。
赵猛能扎根纹城,靠的就是房地产行业,纹城绝大多数房产都是他开发的。
北郊岗府本是赵猛买下的一块地皮,但几个月前突然被人以三倍价格买断。
提前做的准备功亏一篑,人力物力财力合计损失至少也有几百万。
赵猛一直想揪出这个人,可怎么也查不到,这件事在座的人几乎都知道。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事!”
丁云鹤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了,他这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吴念忙捂住嘴假装慌张道“糟了糟了……这事不能说是不是。”
丁云鹤对赵猛解释道“老赵可千万别听他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被莫名其妙搞亏了几百万,这事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赵猛心上。
吴念旧事重提,无疑是揭开了赵猛伤疤,哪里还吃得下这饭。
“丁老说笑了,一个赘婿的话我怎么会信,只不过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赵猛走后,丁云鹤脸上始终阴云密布,气氛紧张又尴尬,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吴念像狗一样被丁云鹤使唤了一整晚,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不过丁云鹤也没讨到多少便宜,被吴念这么一搅合,丁云鹤也失了不少面子。
一旁的丁雨濛始终埋着头,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但时不时会看吴念几眼。
饭后众人各自离开,吴念目送走众人后,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吱!
一辆奔驰商务停在吴念身旁,车门缓缓打开,赵猛坐在里面望向吴念。
“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让我的人请你上来?”
吴念淡然一笑“有手有脚,我自己来。”
上了赵猛的车,吴念立刻就被王荣用细钢丝线勒住了脖子。
尽管吴念早有防备,一只手抵在喉口,但王荣力气非常大,而且在车上被人勒喉,极难脱困。
“杀我的手下,把王荣送进局子,吴念啊,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吴念脸胀的通红,应声道“你让我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
赵猛盯了他一阵,见吴念快要休克了,挥了挥手,命王荣放手。
“咳!咳!”
吴念一阵巨咳,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王荣舔舐着嘴角,一脸杀意的望向他。
“出了气了吧,找我什么事,说吧。”
赵猛也不废话,开口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说说吧,我到处都查不到真相,你是怎么知道丁云鹤买下北郊岗府的事,如果你说是丁云鹤告诉你的这种话,我立刻让你脑袋分家。”
吴念知道这种话骗不了赵猛,只好坦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