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又来了一遍,不过此时贺新又换了一种演法,语气、神态不变,只是当他皮笑肉不笑地跟陈昆说到“……大表哥,你岂不是连我父亲也抓?”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昆,形成一种视觉上的压迫感。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把你父亲也扯进来!”乌君梅这时忙训斥道。
她坐在两人中间,扮演的是一个和事佬的角色。当然她更加偏向于自己的亲外甥贺新,而非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且被她视作是威胁的贺新。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轻轻拍了贺新一下:“你父亲和大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胡闹,饶不了你!”
贺新触犯的是国法,而她却轻描淡写的归之于胡闹。
有了乌君梅这么一打岔,贺新这才有恃无恐,回过身来,朝着坐在那里同样听明白乌君梅话里意思,一脸阴沉的陈昆冷笑道:“上海滩里里外外做了多少年了,来了个督导专员难道就要破坏游戏规则么?”
说着,他又冲着乌君梅叫屈道:“姨妈,大家都这么做,这是行业规矩!做生意不讲究行业规矩,那是封建独裁者的做法!”
说穿了,他遵循的资本主义的自由经济的那一套,且不知纵然是资本主义在战时同样是需要管控的,只是他避重就轻找借口而已。
封建独裁者!
一下子触及到了敏感的神经,乌君梅赫然变色道:“你说谁是独裁者?”
贺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过分了,看破不说破嘛,没敢再回嘴。
而陈昆抿着嘴霍的站起来,走到双手插兜的贺新身边,耐着性子满脸严肃道:“政府戡乱,将士们在前线流血,国库却拿不出钱来,还要向美国去贷款。货币贬值,物价飞涨,黎民百姓人心惶惶。而你孔总经理的仓库里却囤积着上以万吨计的物资不愿意出售。”
面对陈昆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贺新说心里不触动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他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以他为代表的资本。所谓资本,老马说过“自从来到人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的和血淋淋的!”
所以他只能硬着心肠悻悻道:“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说着扭身走回到沙发边坐下。
陈昆一下子被激怒了,愤然转身怒吼道:“**已经在搞土地改革和政治协商了!连蔡廷锴和沈钧儒都去了东北,毛爷爷要另立中央跟中央政府分庭抗礼了!”
陈昆喘着粗气又向乌君梅立正,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