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天都要亮了。
两个女孩已经被安排在一间套间里睡觉了。
不知她们睡前的心情是忐忑不安,还是满心喜欢。
李蝙蝠有点不敢单独面对娜扎,为她拉上帘子,避免渐渐转亮的光线照进来,影响到她的睡眠,又为她关上灯,说了句晚安,就要去沙发上睡一会儿。
转过身,手又被牵住。
李蝙蝠有点儿慌乱。
娜扎说:”这是最凶险的一天,你陪着我,我才觉得安心。”
她又说:“你看床很大。”
是呀,床很大。
我靠在床边睡,不碰她就行了。
鬼使神差,李蝙蝠就在她身边睡着了,手还在娜扎手里牵着。
迷迷糊糊中,李蝙蝠感觉到怀中多了个人,喘息着在亲自己,就给触发了春梦,热烈地回应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李蝙蝠吓了一跳,西利竟然在他怀里。
没有干别的吧?
她身上有伤,竟然还来号了,应该不能干别的,李蝙蝠还是心虚,爬起来,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
还好。
李蝙蝠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溜着墙边轻轻迈脚,探听一下两个孩子醒了没有,还在用毛巾攒着头发,西利也已经醒来了。
她羡慕道:“我也要洗澡。”
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闹着要洗澡,怎么洗呢?
李蝙蝠脱口道:“怎么洗?你能自己洗吗?”
娜扎摇了摇头,兴高采烈地说:“你帮我呀。”
李蝙蝠一口气没喘上来。
想到那些香艳的场面,感觉鼻子一热,连忙移指去揩揩,看看鼻血有没有流出来。
娜扎坐了起来,睡衣竟然是敞开的,两只傲然的小白兔在雀跃。
李蝙蝠现出慌乱,忐忑不安地劝说:“你身上有伤,不能沾水,我?这样不好吧。”
但也一样,虚伪没诚意。
娜扎突然不再说话。
她看到了,李蝙蝠身上也有伤,从逃离的时候开始,又是背着自己,又是抱自己,自己竟不知道,也不是不知道,却忽视了。
他身上多处轻紫和擦伤,肩膀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早已干裂,张着口子。
一路上,自己竟然没有去想过他也曾受伤。
神呀。
没人给他清理,他自己也够不着。
李蝙蝠正在装聋作哑。
他感觉伤口发胀发热,找来小瓶的医用酒精,一把拧开,手绕过肩膀,一下子倒下去。
剧烈的疼痛顿时充斥整个大脑。
李蝙蝠剧烈地颤抖,忍不住粗哼一声。
娜扎抖颤地说:“李。你来。我看看你的伤。”
李蝙蝠连忙找了条背心套上,连忙推辞道:“没什么好看的。没事儿,并不严重,当时就没有流多少血。”
西利坚持说:“你让我看看,要是感染了呢。”
印象中M国的男人,虽然人高马大,壮得像山,像是牛,但小刀割一道小口子,就能法克半天,惜爱得不得了,闹得要死要活的。
这个东方男子是铁人么?
还是他们H国都是这样的人,都是这种坚韧的性格?
又或者是男性沙文?
大男子主义。
不愿意求助于女人?
伤口在这样的位置,他背着自己,就没有过偶然的擦碰和挤压?
西利央求说:“李。给我看看,我感到有些心疼。你不用一个人舔自己的伤。”
李蝙蝠都笑了。
他忍不住说:“还要找好几个人,大家伸着舌头一起舔呀。”
娜扎执意要求,他没办法,就坐在娜扎那儿,把酒精交给娜扎。
娜扎用指尖碰触着边缘,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不为伤得严重不严重,而是他是如此在意自己,自己却会忽视他。
你看他的伤,并不是那么轻微,自己又是闹着让他抱,又是让他背着,而他够不着伤口,还刚刚用水直接冲洗。
心猛烈抽搐巨痛。
娜扎一把搂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背上。
她柔声说:“你傻了吗。也不说你的伤,也不说让我给你包扎。早晨还非要去洗澡?臭一点也没关系。”
李蝙蝠说:“我昨天已经用酒精冲洗了,伤口干裂,没有发炎的痕迹,洗澡时,我用塑料布裹了一下,怕沾水,出来就用酒精浇了一回,根本不要紧,比这严重的伤我也不是没受过,被约翰拖回去,还不敢去医院,口服抗生素、退烧药好的。”
娜扎请求说:“我给你包扎,剪好纱布,用胶布给你贴好。”
她执意这么做,李蝙蝠也不得不同意。
包扎好伤口。
李蝙蝠要求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别去洗澡了,委屈自己几天,一切都是为了把伤养好,我去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给你带点可口点的午饭?两个孩子或许已经醒了,一定是没敢起来,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再带上他俩,去选两件衣裳。你想吃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嗯?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
娜扎糯糯地说:“我想吃你。”
吃我?
又调情呢。
娜扎看他要走,连忙说:“我要吃中餐。”
也行。
李蝙蝠买来饭菜,又带了一个轮椅回来,这样行动不便的娜扎就不需要自己抱着她,背着她来去。
再怎么说,跟自己个头差不多的一个女人,体重也五六十千克,伤口被她碰触,或者胳膊用劲,太疼了。
把娜扎抱上轮椅,带上两个孩子。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像是一家人一样去逛L国的商场。
给孩子买了衣裳,买了日常用品,给娜扎也买了点日常用物,娜扎还挑换了一瓶香水,李蝙蝠忽然就有一种少有的幸福感。
只是刀元花起来真快。
哪怕挑的都是便宜货,在这样的国际性旅游都市,一会儿功夫,也几乎快要见底了。
娜扎还有点不习惯旁人买单,却故意无动于衷,只旁观他偷捏钱夹,去算里头的刀元。
在M国。
精打细算。
这是资本家气质呀。
从商场回酒店,两个孩子也难得盛开笑容,娜扎再与她们交流,她们立刻很主动地学起外语来,会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下午替娜扎联络了一下M国的外科专家,预约到第二天。
到了第二天,四口人一起赶去。
这就轻松多了,有了轮椅,很多照顾娜扎的工作都可以由两个孩子分担。
李蝙蝠时而迷惑。
难道出来三年多,要第四个年头了,我要多出一个M国的女友吗?
虽然不涉婚姻,没有什么仪式,但一切发展迅速,昨天晚上,她一定要洗澡,自己去帮忙,都脱光她,为她擦洗了,发展到这种程度,该去强求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