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询问起来。
张婆子见她感兴趣,便也笑着说到:“成啊,姑娘喜欢听这些,我这老婆子别的不行,但给你讲讲这些故事还是可以的,我们这些低等的粗使奴仆是真的苦啊。”
“我记得我刚刚进府的时候,那干活是没日没夜地干,都不敢见人,因为不能直视人,腰是成天都酸得直不起来。”
“担担抬抬,搬搬挪挪,后宅不留外男,主子又不可能干活,那些个重活,累活,脏活,统统都是粗使奴仆干的。”
“这干最累的活儿也不算什么,就是怕被人欺负啊!那些个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留骨头的货色。”
“变着法儿从你身上套银钱,但凡得些赏赐,没个点能耐都留不住!日子多难啊,上头高兴咱们也能吃点汤底,上头若是不高兴或者哪里出了问题,咱们指定头些挨苦!”
张婆子说起从前那也是满嘴苦涩,只是如今生活好,她心里才觉得安慰,毕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再死揪着不放,说出来的同时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毕竟这种日子绝对不可能再回去的,喜鹊姑娘那么有本事,那种个小的丫鬟们也都很争气,自个少爷又那么谨慎靠谱,本事也大,大家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陈喜听着张婆子在热气那边说着往事,不知不觉也沉浸其中,似乎也跟着她所描绘的故事亲身体会一遍。
她想到寒冬腊月里头还得提着一堆脏衣服洗着就觉得可怕,因为要节约柴火,她们洗衣裳的水就不可能是热的,再者那么多人的衣裳,怎么可能全用热水洗?
张婆子就说她们的手都被冻坏了,有些干不了活的就会被卖去那种腌臜地方,说是那些最廉价的地方,女人也不靠手,能被睡就成,去的也都是些娶不到媳妇的粗鄙汉。
因为有这种威逼在,所以哪怕是烂手那些粗使丫鬟和年轻些的婆子也尽量熬着,生怕过的生不如死啊。
陈喜都觉得感慨,原本也想问的,倘若是手坏了可怎么干活?坏了手那岂不是也就白白浪费一个劳动力?
但她随即又想到这边的医疗体系,压根就不可能会花大价钱去治疗她们,有时候她们的本人都比不上一瓶好药值钱,所以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个去救治她们?
她们这些人就如同牲畜,能用就用,不能就压榨最后的利益,放血拔毛吃肉,到最后才会被随手扔出去乱葬岗。
可怜。
可悲。
陈喜默了。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