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想一想,还是来了。
……
才回忆到这里,陆秀夫眼前人影一晃,却是那小吏已回来道:“韩相公不在,刘元帅请陆相公进去。”
“不是相公了。”陆秀夫走进兵部,一板一眼道:“陆某如今不过一匹夫。”
小吏不解,与这读书人也无甚可说的。
一路到了大堂,远远便听到了刘元礼的喝骂声。
“那就调粮!本帅不是户部主官,只管要粮,两月之内军饷必须备齐……”
说到这里,意识到有人过来了,刘元礼停下话头,目光看去,微微眯眯眼。
他当然认得陆秀夫。
曾经他还是李瑕的敌人时,率兵奇袭汉中,在阳平关前,正是陆秀夫一声火炮,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你来做什么?”
待陆秀夫到了眼前,刘元礼澹澹开口,威风十足。
过去他曾两次受俘于李瑕,当时陆秀夫是李瑕的左膀右臂,两人一个是俘虏,一个是高官,天差地别。
如今一个是白身,一个是元帅,又是天差地别。
“见过刘元帅。”陆秀夫行了一礼,道:“陆某想为国出力,方才到中书求见韩相公,听说韩老相公来兵部了。”
“韩老相公已经走了。”刘元礼道。
“敢问他去了何处?”
刘元礼忽然问道:“你想为国出力?”
“是。”
“当大唐朝堂是什么?不高兴了便辞官,想当官了又回来。”
陆秀夫默然了一下,道:“陛下曾与我说过一番话,今日与刘元帅共勉如何?”
“愿闻其详。”
“有亡国,有亡天下。”陆秀夫回想着李瑕的话,因嫌其太过白话,不免又换成自己遣词造句的风格,“亡国者,易姓改号。而礼义不存,率兽食人、荼毒生灵,谓之亡天下。”
“所以呢?”
“那是保天下还是保国?陛下说,保国者君君臣臣,肉食者谋之。而保天下者……”
陆秀夫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我已不是宋的臣子,只是一介匹夫,那天下有难,该便站出来。”
刘元礼轻呵了一声,道:“书生。”
~~
一个时辰后,长安城外关中军大营里召开军议。
精锐士卒们已在大帐外站了一排,严防死守,根本不让人靠近。
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