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丈莫怕,与陛下说说你家种地的秘诀。”
“不……不是草民的甚秘决……是郭相公的办法。”
郭守敬让这献秘诀的老农露过脸了,才与李瑕说起他是怎么伺候这片田的。
“乔老丈过去在宋荆湖南路沅江县种稻,他每年都会将稻穗饱满的种子收集起来,前年才逃难到关中,别的物件一个未带,随身只带了一袋稻种,也幸得入川之后有朝廷救济,才没将这稻种吃了。”
李瑕目光落在郭守敬手上,不由点点头,道:“乔老丈的稻种,比我们派人到江南收购的稻种还要饱满。”
说到这里,连那胆小畏缩的乔老丈也不由应了一句。
“草民种地……那真是一把好手。”
众人皆笑,赞他带来的是洞庭良种。
郭守敬又道:“去岁乔老丈得了田,将他从湖南带来的稻种与关中的稻种混在一起种,关中虽土壤不如湖南,但他家稻子却长得比别家都要好……”
李瑕心头一动,想到原来这个时节的农人就已经有了杂交种植稻谷的理念雏形。
可惜的是,战祸横行的时代,若没有一个强大统一并且真正关心民生的朝廷将这些良法记录、推广开来,那么也许它会失传,也许要到明清时节才能有人能记录。
这片土地上的人远远比他以为的要聪明,他懂的那点理念,他们其实早都想到了,缺乏的只是逐渐推进的时间、提高生产力的基础条件,以及一个安定包容不禁锢他们的环境。
“臣参与修长安水渠时遇到乔老丈,受他启发,试出了盐水法、一穗传、溲种法等提高亩产的办法。”
“郭卿一一与朕说说,何谓盐水法?”
“顾名思议,即将种子放在盐水之中可筛出病种,陛下请看,种子多由颖壳包裹,内里为胚……”
众人听着郭守敬的介绍,不论听得懂听不懂都纷纷点头。
孙德或更是睁大了眼,眼神中满是敬佩之色。
“啧啧,郭公真神人也!”
由衷这般赞叹一句,孙德或想到一事,转身向李瑕行礼道:“陛下,不如请郭公任格物院主官吧?”
“臣不敢受。”郭守敬忙应道。
他本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增加亩产的各种办法,对于官职却是不太感兴趣。
事实上他归附李瑕虽晚,至今身上已有许多官职,河渠使,兼工部侍郎、钦天监。
李瑕略略一想,倒觉得孙德或很是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