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叛宋称帝了,听说是在七月十八登基。消息还没回来,不知他娘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瑕这才经营多少年?”吕文福不由笑起来,捻着嘴唇边的胡须,讥道:“说自己是皇帝就是皇帝吗?穷酸破落,能像个皇帝吗?别的不说,就大哥这几个别院,只怕比他那皇宫都要富贵堂皇得多?他也有脸,不怕成为天下的笑柄。”
这倒是大实话,李瑕在简陋破旧的长安小院里自称皇帝,要他们这些江南奢豪之家承认,确实是只觉得好笑。
吕文德却没笑,而是喃喃自语道:“皇帝……”
他随意地抬脚,用脚底板摩挲着正在服侍着他的少女,因他的脚实在太大,衬得少女的身躯格外娇小。
皇帝有甚好的?
比得上他现在过的日子吗?
“他称帝了也好,逼得朝廷去想办法凑出钱粮,给我攻打川蜀。”
吕文德之前不愿出兵西进并非因为害怕李瑕,而是因为朝廷不给钱粮却要他损兵折将。
现在不同了,与蒙元议和,淮河防线的压力顿减,大宋已能抽出更多的力量对付李瑕。
“也是,大哥耐着性子等了几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吕文福看着他大哥玩弄侍女的场景,略略思忖,充当起谋主、开口分析起来。
“倘若李瑕果真敢叛宋称帝,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前两年他与蒙古人开战,朝廷还出兵帮他。这一称帝,这是逼着朝廷出兵平叛啊。不知他如何想的,这样下去,哪怕他真打赢了仗,还会逼得朝廷与蒙古人联盟吧?”
“年轻,骨头硬。”吕文德评价道,“傻狗。”
吕文福哈哈大笑,又道:“七月十八……那李瑕的使节已经在路上了吧?”
李瑕称帝之后怎么做?只能像李元昊那样,遣使于宋,争取宋廷的承认,至少也能把开战归咎到宋廷头上。
“算时间,使节差不多也到鄂州了……”
话到这里,吕文福眯着眼望着湖岸那边,只见那边正有下人跑来,焦急地踱着步,显然有急事要报。
“果然来了。”
然而,来的消息却不是李瑕的使节到了,而是水师到了。
“……”
“叛军水师兵出万州,一日破姐归、夷陵,次日破宜都、松滋、枝江,三日兵临江陵府城下!”
“你说什么?”乍听之下,吕文福还没反应过来,讶道:“什么叛军?”
“伪唐李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