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礼之后,江春带着女儿退出来,心里念叨着这名字,又喃喃了一句。
“历法?历法。”
父女二人回到家中,江狄也没听到江春再骂自己,转头一看,只见他捻着胡须,也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
胡须在两根手指之间搓滚着,江春想着想着恍然明白他这“知长安府”到底是差了点什么。
因为还不是京兆尹。
自己有多少能力,江春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不是郭守敬那种开物成务的实干之才,不可能得到秦王对郭守敬那种倚重。他确实也就适合长安知府这种需要能八面玲珑的官位。
再往上升很难,但只要秦王一称帝……
江春一个激灵,搓着手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
“还有谁?还有谁能比我这种追随王上最久的老臣适合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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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李瑕带着郭守敬到了都水司之后,并没有马上安排其官职,只是寒暄了几句便让他们兄弟团聚。
“兄长,那这便随弟到住处去吧?”
“好。”
兄弟二人出了都水司,一开始都保持着沉默。
走到无人的小巷了,郭弘敬才开了口,道:“方才当着秦王的面不敢说……兄长来了,弟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不该问别问,只看你是高兴还是悲哀?”
“高兴。”
郭守敬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兄弟团聚,我也高兴。”
话虽如此,他眼神里却带着悲色。
“可是嫂子和侄儿他们都还在河北,祖父的墓地又由谁扫?”郭弘敬也叹道:“没想到兄长也被俘虏了。”
“是啊,我亦很牵挂他们。西夏故地的水利才要修完,黄河河套一段亦能漕运之事还未证明……已被俘了啊。”
“兄长这么快就要修完了西夏故地的水利?!”
郭弘敬震惊不已。
他在关中也有近一年了,亲眼看到关中各项水利进展不过只到三分之一,没想到面积更大的西夏故地,兄长已完成了。
换作是旁人,聊着被俘之事,接下来必是要忧心忡忡地议论前程性命。
偏话题不小心引到了水利之上,两兄弟便顺着水利说了下去,什么高兴悲哀都抛诸脑后。
郭守敬点了点头,道:“西夏有旧渠,如秦时所凿之北地东渠,汉时所修之汉延渠、光禄渠,唐时修唐徕渠……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