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
“对了,过完年,后宅这边须多加些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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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过了年节。
这一年,对大宋以及漠南蒙古都有不同往年的意义。
大宋这边,因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咸定”。
因此,到了正月初一,秦岭淮河以南,是大宋咸定元年。
而在北地,士绅百姓都对今岁的年号极为感怀。
这是他们的中统元年。
过往的二十六年,有的北人始终用着金国的年号,如“天兴某某年”;大部分说是“窝阔台汗某某年”、“蒙哥汗某年”。
中统年就不同了,有了王朝。
王朝代表着秩序,哪怕是再不公的秩序,也远远好过没有秩序。
没有秩序时,异族的屠刀便是王法。而如今有了《条格》,无论它有多少不公道,它代替了屠刀成了王法。
个中差别,也只有北地人能懂。
当皇榜至燕京散出,诏告天下,无数世绅哭得泣不成声。
他们还有更多的希望。
想改国号,不急,等平定了漠北的叛乱,将会改一个国号。
想要更像一个汉家王朝,不急,皇嫡长子已封燕王……
这对于消息灵通的人而言,更是让他们喜悦非常。
皇长子真金,自幼受教于姚枢,日以三纲五常、先哲格言熏陶德行;之后,窦默接任师职,以《孝经》启蒙;刘秉忠之弟子王恂为伴读,讲历代治乱之理……
便仅说这国号、以及崇尚汉学的储君,便给了北人对这个初生的帝国其后十余年、数十年的期待。
只要等陛下击败叛贼阿里不哥。
对于他们而言,可以预见的是——
唐乱之后,终于要再出一个天下一统的盛世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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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对于你们而言。”
“李节帅可知史?五胡乱华以后,天下何以还有汉制?何以还有隋唐一统之盛世?”贾厚抬手向北面一指,掷地有声。
这日是元宵节,贾厚又重新抵达汉中,来与李瑕商议刘、李两家联姻之事。
但进了府帅大堂,生辰八字还没交换,贾厚先提及的是天下民心。
此时一句话问出,他根本不等李瑕回答,再开口已是滔滔不绝。
“五胡十六国,诸夏纷乱,人皆相食、白骨遍野,所谓‘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