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居心叵测,谁能想到。”
“该死,他要投蒙古,封锁城门吧?”
“陛下再三叮嘱,不可声张。”顾奕沉吟道:“这样,你先去回禀陛下,李瑕带回朝的皆是心腹,此人已有叛心,请旨以谋逆大罪追捕。”
“你疯了?想把事情闹到多大?”
“不然呢?他带了三百人回朝,也许此刻就在市泊司那几艘大船上准备叛逃。”
何仲景压着声音道:“万一他没这般想,反而被我们逼反了,担不起。”
顾奕道:“据实回禀,由陛下考虑吧……至少,加强宫城守备。”
“好,你去哪?”
顾奕脸色沉重,道:“我去市泊司查查他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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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节帅?”
一个时辰后,候潮门上,守城的校将抬手一指钱塘江,道:“就刚才,李节帅的船已出了城门,顺钱塘江而下了。”
“什么?”
顾奕先是去了市泊司一趟,耽误了些许工夫,不由又是眉头一皱。
“你确定?”
“那么大的三艘船,怎能不确定?对了,都知请看,这是出城的文牍,李节帅奉旨回镇川蜀……没错,文牍俱全。”
顾奕大步走向城墙,眯着眼向东望去,只见钱塘江上船只络绎不绝。
夕阳如血。
远远的,三艘大船上旗帜飞舞,渐渐消逝在画面里。
再望向北岸的观潮台,还能看到有女子挥舞着手帕,哭喊着“李节帅”。
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
李瑕逃了。
在皇城司奉旨擒杀他之前,竟这般逃出了临安。
顾奕不知如何是好,陛下新的旨意还未到。
他只能揣测着,李瑕下一步会如何。
回川蜀?
不可能,走钱塘江水路,顺流入海之后,只能从华亭入长江,朔长江而上。
到时,朝廷必已派重兵封锁长江,同时还会遣大将入蜀镇定局势。
李瑕敢回蜀,必然活不成。
那只有投降蒙古这一条出路了……
顾奕闭上眼,知道此事一旦传开,便是朝野沸腾。
陛下又要大发雷霆了,本是暗杀了李瑕就能解决,如今闹到如此地步。
他想了许久,等他再睁开眼,却发现西边的残阳已完全沉进群山之中,天色已暗,入了夜……
身后有脚步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