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有可能是……天赐阿郎之姻缘?在阿郎为宋廷迫害之际,有一条出路。”
李瑕摇了摇头。
闭上眼,他仿佛是看到了张文静坐在婚床前,缓缓放下手里的团扇……
很快,他又睁开眼,趁着没想见她那灵动的眼睛之前挥散脑中这个念头。
“先冷静吧,忽必烈会给我考虑的时间,离消息传到临安还很早,不必急,容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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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贾似道一个多月前才从鄂州班师回朝。
因他解围鄂州、肃清江汉之大功,官家赵昀亲自出了临安城迎接,并加他为少傅、封卫国公。
但贾似道却感觉到,官家对自己不似以往那样亲近了。
且,丁大全还杵在左相之位上……
贾似道知道这是为何,因李瑕的一封信。
这年轻人倒是有趣,投靠到他门下,最后却背叛了他,还在暗地里狠狠捅了一刀子。
贾似道并未去信给李瑕,至今尚未对此事提过一句,就像是他不知情一般。
一直到七月二十八日,他才等到了他要的消息……
“阿郎,找到了。”
“哦?在哪?”
“镇江,丁青皮的老家。”龟鹤莆低声道:“小人已派人去劫了。”
贾似道点点头,又问道:“那御医呢?”
“还在。”龟鹤莆颇疑惑,道:“这丁青皮也是怪,一个都没杀,发了善心不成?”
贾似道一边看着手中的一头小蛐蛐,一边漫不经心道:“善心?杀了御医官家便要起疑,至于季惜惜……藏上一两年可有大用……真是个美人儿。”
龟鹤莆遂笑起来,想了想觉得不妥当,又收了笑容。
“阿郎,这七月末的虫儿小了些吧?阿郎以往可从不玩这种小虫。”
贾似道眼神便阴了下来,道:“有些伏虫还未长大,但偏喜欢跳出来乱叫……如何是好呢?”
“小人不知。”
贾似道遂把手中的蛐蛐笼一递,道:“拿去喂鸡。”
龟鹤莆一愣,道:“阿郎从不这样待蛐蛐……”
“我喜欢蛐蛐,但不能被蛐蛐咬了。”
龟鹤莆这才意识到这只伏虫是谁,连忙转身道:“是,是,小人这就将它喂了鸡。”
“再想办法联络皇后宫中人,有句话呈给皇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