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朝阳初升，武当山负责执勤的弟子，在山崖边境巡视。
执勤弟子打了个哈欠。
“今日举行祭祀大典，可得仔细点儿。”
“出了岔子，咱可扛不起。”
“嗯……”
两人背负长剑，是加入武当五年以上且修为达到灵莲境，才拥有的待遇。
普通弟子，是不允许背剑的。
像林萧这样的闲鱼，别说背剑，连基本的桃木都没有一把。
“奇怪，怎么感觉不对劲儿？”
“我也觉得……今天山崖边境格外的静，连鸟叫声都没有。”
两人逐渐紧张起来，朝着崖边走去。
此时，刚好一抹阳光照进山谷。
他们探头往崖下一看，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的天！”
“这……这山谷怎么乱成这样了？”
“师兄，下面至少躺了一百多人吧，什么时候打起来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被称师兄的男子，定睛瞧了瞧。
这才发现，那些尸体与众不同。
它们明明是人身，却长着动物的耳朵、毛发，更甚至还有带着大尾巴的。
他咬紧牙：“人什么人，这都是妖！”
“妖？”
“别傻愣着了，速速跟我回去禀告实情！”
……
半响后，掌门带着数十名长老，迅速来到了现场。
本准备举行祭祀大典，所以各个盛装出行。
张之愚飞的最快。
他身为掌门，昨天才刚躲过一劫，没成想又来事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当风平浪静数栽，难道今年必要遭遇劫难？
皱着眉头，张之愚只盼是执勤弟子夸张其事。
山崖边境已有几名真人提前到场。
“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
“见过掌门……”
张之愚不耐其烦得摆了摆手：
“说重要的！”
其中为首的真人，迅速解释说：
“看现场，确实是死了妖，将近两百。”
“从穿着来看，是训练有素的妖兵……”
张之愚紧锁眉头：“妖兵？”
真人面色严肃，坚定的拱起手：“没错！是妖兵！”
说着，张之愚随着几十名武当高手，朝崖下飞去。
靠的越近，张之愚的心跳越快。
他现在是武当第一人，实力、修为、见识都是顶级。
先不说妖兵，就现场这地面裂痕和大坑，不难猜出施法者的大能力。
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做到。
昨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白胡子长老，叹了口气：
“看样子，妖族还没有放弃啊！”
“可怎么就……只带了这么点儿兵呢？又是被谁给杀了呢？”
张之愚冷静下来。
摇了摇头：
“妖族带来的兵，可不止两百。”
“你看这方圆数十里的山，已经了无生气，活物死绝，说明当时它们带来的妖兵，遍布了整个山谷。”
长老跟着点头：
“这么说来，至少有一万妖兵？”
张之愚举起手掌：“至少五万！”
众人顿时面色难看。
因为整个武当山能拿得出手的弟子，加上后厨和打杂的，也不过五六千而已。
这时候，有人惊喊道：
“发现了黄正长老的尸体！”
“黄正长老？”
“他怎么会在这儿？”
张之愚快步跑过去，此时的黄正，尸体早已凉透。
脸上七窍的血迹犹在。
临死前，还是惊恐万分的眼神。
张之愚唤出灵力，探了探黄正的身体。
周边真人们碎语连连。
“难道这些妖，都是黄正长老一人杀的？”
“黄正长老为了拦杀妖兵，才死的么。”
“就在武当山脚下，为什么不叫我们呢？”
……
不得不说，张之愚身边的帮手，真的少之又少。
这些所谓的真人长老们，全是听风就是雨的主。
说几句，还为黄正哭了起来。
一副惋惜英雄的悲痛模样。
张之愚站起身，心里却越来越平静。
“杀黄正的，不是妖。”
大家不解：
“不是妖，那是谁？”
张之愚此刻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
“黄正的五脏六腑被震碎，身上残留的，是咱们武当山正统的道法之气。”
“杀他的人，是咱们武当的人！”
真人们问道：
“既然是武当的人，为何会杀黄正长老呢？”
张之愚指了指遍地的尸体。
心中已有答案。
“只有一种可能，黄正是叛徒。”
大家越来越迷糊。
“此话怎讲？”
白胡子长老和张之愚看法一致。
他此刻站出来，代替张之愚解释。
“黄正平白无故，绝不会来到这山崖边境的峡谷里，一定是他有所预谋。”
“而以他的修为，杀几十只妖可以，要想杀几百只，难。”
“刚刚掌门也说了，他身体里残留的是咱武当山的正统道法。”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昨晚有高人出手，不仅打退了妖族万万大军，还帮掌门立即正法了此叛徒……”
话音落下，张之愚早已取下了黄正的戒指。
稍稍检查后，不免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些，都是妖族的法宝和药物……”
一大堆东西扔出来，也是看得大家哑口无言。
武当这么多年，虽然没落，却从未出现过这等背叛家门的事情。
大家团结一致，如亲人。
现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过。
差一点儿，就毁在了自己人手里。
白胡子长老愣了愣，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可是……这个能赶走妖族万万大军的武当高人，是谁呢？”
“该不会又是老君显灵了？”
此刻，张之愚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淡淡的说道：
“或许，武当山还有另一名天师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