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叫她到我这里来。”
羡冬鱼开口问道:“你觉得洛知宴想见你吗?”
“她不想。”
枉清非常清楚这一点,脱口而出。
可是他却依旧固执,枉清闭着眼睛,然后慢慢说道:“可是我不能不见她。我可以忍受她恨我,怪我,怨我,但是我却独独不能让她忘记我。”
“你真是……”
羡冬鱼说不出什么话来,皱着眉看着枉清,她真不明白枉清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可是她却也无法制止枉清的所作所为。
等待星官真的来到了枉清居住的屋子,已经是过了一日之后的事情了。
风和日丽,鸟雀啼鸣。
羡冬鱼打算等待星官到来再离开,因为她确实也是担心这件事的最后发展,就应了那句“操心的命”。
这是十分遗憾的事情,可是这一切道始作俑者就是现在追悔莫及的他,可是无论多么后悔,他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羡冬鱼再次见到星官的时候,她穿了身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上半张脸,白色的长发散再身前,好像是在竹林里饶了一圈才进来的。
只不过星官在很早以前就认识枉清了。
今日的枉清又坐回了轮椅上,一早就在等待着星官的到来。
星官真的来了之后,两人只是相视一眼,枉清对星官很客气,他开口说道:“很久不见了。”
星官摘掉斗篷上的兜帽,她的发白如雪,她一眼就看着了羡冬鱼,然后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羡冬鱼觉得星官好像又憔悴了不少。
可是羡冬鱼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于是枉清问了问他想知道道问题,然后说道:“我来是想问你,洛知宴的事情的。”
对于枉清的问题,星官好像了然于心,与枉清一并到了屋子里面,找了个地方坐下,纸人阿七已经被枉清修好了手臂,给星官端上了茶来。
可是屋子里的椅子只有三个,君玄理所当然的让羡冬鱼坐下来,然后就站在了羡冬鱼的身后。
看着君玄的动作,星官没有忍住笑容,就像是古井泛起了波澜一样,惊艳了人眼。
“你真的要找她?”星官坐下之后,看着枉清问道:“她不想见你。”
枉清垂下眼睛,居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他慢慢的说道:“我想见她,他在何处?”
星官刚要开口,可是突然,纸人阿七扑向了星官。
羡冬鱼一掌打了个过去,可是那纸人阿七灵活异常,一侧身就躲开了。
可是星官也非泛泛之辈,那纸人到了面前,她抬手一挡,纸人便摔落在地,君玄立刻做了一个屏障将纸人圈在屏障里面。
“怎么回事?”
羡冬鱼站起来,看着星官问道。
可是星官语气平静,她那一双淡然忧郁的眸子看向枉清,说道:“是她。”
枉清垂眸,居然勾起了唇角,他明白了,明白了。他爱的那个女孩子知道怎么折磨他,那就是让他日复一日的等待,让他苦苦等待,等着她回来。
可是她却制作了一个纸人,利用纸人在这里看着他痛苦的等待。等着枉清真的要去找她了,她便阻止了。
枉清唇边的浅笑慢慢化成放肆的笑声,他抬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纸人说道:“好哇!知宴,你做的好。你恨我吧?看着我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他的神态几分癫狂,然后站起来走向了君玄的结界。
君玄到了羡冬鱼的身侧,然后等着君玄解开结界之后,枉清俯身抱住了纸人阿七,他说道:“知宴,我想你啊。你能不能见我见我一面,我把命还给你们一家,你见我一面......求你了。”
“知宴....”
枉清抱着纸人,一遍一遍的叫着洛知宴的名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就这样抱着纸人阿七,到了晚上,起风了,下雨了,雨下了一夜。
第二日,也是羡冬鱼和君玄应该离开的时候,枉清依旧抱着纸人阿七,他就这样跪了一夜,好像现在似乎除了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再做其他。
星官就站在屋子下避雨,然后看着院子里抱着阿七的枉清。
阿七一直没有动作,这是洛知宴留在枉清身边的“眼”,如果洛知宴弃了阿七,那么阿七就再也不会动了。
可是羡冬鱼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慰枉清,可是星官却轻轻拍了拍羡冬鱼的肩膀,然后摇了摇头,她看着枉清,说道。
“故人携风带雨来,她推门而入,问,旧时人在否?”
正如那个女孩子无数次的出现在枉清的梦中一样,是穿着那身鲜红如火的衣裳,长发竖起,那双眼睛灿若星辰,长发用了金色的发箍竖着,
是春时,万物复苏。
洛知阙是借了命来,而洛知宴是飞升成仙。
在来时她折来了湖边的柳,慢慢走入竹林,路过那笼着一层雾的湖,而湖边的灯在她经过后熄灭。
春意捎带凉风,此时是有故人来。
洛知宴推门而入,恍若当年,有一女孩带着笑容慢慢走到他的身后。
可是院子中的枉清抱着纸人阿七,浑身湿透却也没有动弹。
枉清能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但是却不敢相信来人是谁,所以没有动作。
羡冬鱼却在屋檐那里看的清楚,她看着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子进到院子里来,轻轻拍了拍枉清的肩膀。
她真的来了......
羡冬鱼和君玄并肩站着,又有一人站到身边。羡冬鱼歪头一看,居然是洛知阙。
洛知阙注意到了羡冬鱼的目光,他先开口,说道:“你别看我,我来了也不是打架的。”
君玄阴恻恻的开口,道:“打也打不过。”
等着枉清抬起头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觉得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好像回到了当年他还没有做出那样的蠢事的时候。
洛知宴站在那里,没有笑容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就只是那样看着他。
她真的来了,或许是因为觉得惩罚够了枉清。又或者因为枉清那句……
命给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