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阳虽然还沉入在悲伤的回忆里,久而不语。但是,总是隐隐约约的能够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一股杀气。
果然,在他刚转头的一瞬间,竟依稀看到有个人影,正向他缓缓走来。
只见那人,体态肥臃,翘着兰花指,虽然穿着宫中的制服,却仍遮盖不住他不阴不阳的可笑的气质,满身的胭脂香粉味,甚是刺鼻,大老远的,就让李义阳闻得有点儿受不了了。
李义阳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那人是谁,还不是他的死对头——吴仕仁。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们俩就成了死对头,不免明里暗里地斗上一斗。只是大多还是吴仕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不成,却害了自己,可笑,可笑。
而如今,想来也是吴仕仁来找自己事的,可能会说点什么,比如看到自己在这偷懒,不干活的。说不定,还想借此缘由,随便治自己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让自己受点罪的。
毕竟,他的为人,李义阳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还记得当初,自己拆他台,他对自己说:“你一定会后悔的。”如今,他来找事,定会问自己,:“你后悔么?”
哈哈,答案是:当然不会了。
李义阳还是比较有骨气的。
只见吴仕仁脚步越来越近,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李义阳也越发大胆起来。毕竟,男人嘛,不能丢了面子不是。况且,都明里暗里的斗了几次,还不是他吴仕仁自己倒霉。
李义阳不禁暗自偷笑了一下。
“李义阳,你又在这偷懒,不干活啊?小心赏你几个板子吃。”吴仕仁趾高气扬地对李义阳说。
“虽看着威风,却也是纸老虎一个,故作姿态,中看不中用啊,不,是不中看也不中用才对,哈哈哈哈哈哈。”李义阳在小声嘀咕着。
吴仕仁仿佛是听到了李义阳在嘀嘀咕咕地小声说话,但又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半知半不知,委实憋了一肚子的气。怒吼到:“李义阳,咱家告诉你,你在干活时间偷懒,还当着我的面,小声嘀咕辱骂我。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去阉司弄干净,省的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白吃干饭。”
吴仕仁话音刚落,就匆匆来了两个小太监,拽着李义阳就走。
李义阳,哪甘心去受罚啊,更何况,明里人都清楚那阉司是个什么去处。要他断子绝孙,和吴仕仁一样,变得阴阳怪气,不男不女,他才不干呢!
于是,大声喊到:“吴仕仁,你居然公报私仇,成心害我。在天子的脚下随意伤人,你这是藐视皇威,蔑视君上,你居心何在。”
说着,欲挣脱那两人,却反而招惹来了更多的人,不仅逃不了了,还被捂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吴仕仁早就算好了他李义阳不会轻易就范的,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就算他李义阳再力大无穷,那也架不住这群人围攻啊。
想到这里,吴仕仁不禁为自己的聪明和未雨绸缪,感到开心。
李义阳虽然身为侍卫,力气巨大,能以一敌十。但是,一虎难敌群狼,终究是势单力薄啊,到最后他还是被抓住了。
或许是他李义阳,命不该此吧。就在他想死的欲望都有了的时候,事情居然有了巨大的转机。
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皇上要他即刻就去传旨,并昭告天下。
毕竟,他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啊,自然有什么旨意,都要他去通传。
于是,吴仕仁示意着那些小太监们,让他们把李义阳先关进阉司,等他面见皇上以后,再亲眼目睹李义阳受刑。
那群小太监,似乎也听懂了吴仕仁的示意,将李义阳押了下去。
吴仕仁心想:先去传旨,再回来修理李义阳也不迟。反正,他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也不差距这点时间。
金銮殿内,凌枫正在拟写即将要吴仕仁昭告天下的旨意,正欲盖章的时候。
吴仕仁就一溜烟地来到了凌枫的身边,笑眯眯地问凌枫说:“陛下,您有何事要奴才通传?”
说着便往御旨上瞟了一眼,没想到,他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本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瞬间睁得如桃核一般,甚是骇人。
只看见那御旨最后一端写着“大赦天下”四个字。
吴仕仁看到这个以后,差点没摔倒,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成功的,下一次,李义阳定会对他有所防范,再想要下手,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吴仕仁,原来也没那么在意李义阳的,毕竟,什么时候都能够好好修理修理他的,不在意时间长短。
可是,有一次他突然听到一个颇懂些看相之术的老太医这样评论李义阳,他说这李义阳,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命,说着,还捻了捻手指,意味深长地说“鸿运将至,不远矣,不远矣。”
那位老太医,就是被吴仕仁绞杀太医其中的一位。吴仕仁素来痴迷于鬼神之说,听到别人这样说,定是要信上几分的,生怕李义阳发达以后会威胁到自己。为了自己以后不被李义阳算计。这才起了杀心,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凌枫之所以要昭告天下,是因为卿瑶公主大病,终有所好转,欣喜不已,所以要决定大赦天下。
一切罪犯,只要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之罪的话,皆可无罪释放,李义阳自然在此范围内啊,所以,吴仕仁还是白忙活一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惋惜,惋惜。
人算不如天算,他吴仕仁就是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未雨绸缪,也终究是斗不过天啊。
他精心盘算的计划和他做的好梦,都随着那徐徐的微风,如烟一般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