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
冀州,高阳国,易城。
易城此地处于幽州、冀州交界之地,又控制着易水、博水和拒马河的津渡,是由冀州进入幽州的最佳路线的必经之地。
对于这座非常重要的城池,枣嵩自然是分派了数千精兵把守,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心腹爱将游统的弟弟游纶。
从易城往东,渡过滹沱河之后,就是孙纬、王赞二人占据的章武郡文安县。
刘预此时就在距离易城不到六十里的章武郡文安城中。
一名身穿便装,做普通士人打扮的男子,正手指着一张地图,向刘预说道。
“陛下,枣嵩那厮已经分兵一万,由小人的兄长率领去往代郡了!”
“如今除了枣嵩亲率本部驻扎范阳之外,其余的兵马都分别驻守北新、容城和易城三地,易城由末将把守,枣嵩派来的几个酒囊饭袋不足为虑。”
“要想直取范阳,需要防备的就是北新、容城两地的贼人!”
这一份地图在刘预看来很是粗糙,甚至于其中比列的失衡也很严重,但是却把各地的道路、城池、渡口都标注的很是明白,让人一目了然。
正如游纶所说的那样,枣嵩驻守的范阳并不是一座孤城,外围的三城都驻扎有兵马,幽州军又骑兵充足,随时都可以互相呼应援助。
如今刘预手中只有六千人,其中骑兵只有千余人,就算是加上游纶、孙纬等人可调用的兵马,要是进攻范阳的话也就是刚刚到九千人。
“范阳城虽小,但却坚固,要是大军急进偷袭不能速胜,一旦容城的敌军前来援救,里应外合之下,恐怕就要危险了。”
刘预看着地图,不禁暗暗有些庆幸。
之前自己总觉得奇袭幽州范阳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看到这份地图之后,才发现其中的许多情报,都有之前自己的认知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要想取范阳,就必须先取容城!”
“陛下所言极是,枣嵩在北新驻兵是为了防备中山郡的刘演,与范阳之间又隔着易水,只要切断了易水上的渡口,如今夏季河水暴涨,北新的敌军根本无法来援。”
“只有这容城和易城的兵马,不仅是准备用来进攻章武郡的,还是用来拱卫范阳的!”
游纶随后又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容城和范阳之间的道路交通。
总之就是一句话,要是不想在进攻范阳城的时候,被容城而来的幽州骑兵捅暴后路,就必须先取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