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土地的话,就算没有熟地,也可以授予荒地,但是这钱帛的赏赐,要是没有了的话,就真的什么也拿不出来了。”
郗鉴如今暂时署理两郡的钱粮,对于这些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
刘预听了后,也是有些无奈。
以如今羯胡在冀州的分布数量来说,如今的这点羯胡首级,还是太少了。
自匈奴人刘渊在并州起兵反晋以来,原本聚集在并州上党郡一带的羯胡人,几乎全都涌向周边的州郡,这些人与周围的流民一起四处袭扰,特别是在石勒崛起之后,这些羯胡人更是在冀州一带大有反客为主的态势。
“如今要想清理掉整个冀州的羯胡,就必须要维持《杀胡令》的赏赐,这既是鼓动冀州百姓反抗羯胡,也能让胡汉军中自相怀疑,让其中的汉人、杂胡等人与羯胡离心。”
刘预坚定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汉人豪强张豺等人临阵倒戈之后,不仅获得丰厚的赏赐,还得到允许继续统领自己的本部兵马,在张豺等人的联络下,原本效命胡汉的乌桓人刘鹰也率领手下献城投降。
本就是各族人混合的冀州胡汉军队,经此一战之后,马上就要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早就允诺的赏赐给削减掉,那样可就要失信于冀州士人了。
“陛下,那粮草钱帛从何处来?”
刘预说的这些,郗鉴当然也是知道,可是如何取得这些物资呢。
“哼,如今胡虏在冀州虽然势力大损,但是逃走的石虎等部,可是还有不少的兵马,现在正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刻,此等大事,就是为了解救冀州的士人,那冀州的豪强们出钱出力,自然是天经地义了。”
刘预知道这些冀州的豪强坞主,在之前投靠石勒,但是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实力,如今石勒大败,就算是投靠刘预,也依然是把持着冀州绝大部分的财富。
“这些冀州豪强都是凭坞堡据守,其中多少丁口,多少土地,也根本无从知晓,就算是陛下想要征收赋税,也不知道每家应该征收多少啊。”
郗鉴明白了刘预的意思,无非就是向冀州豪强坞主征收“保护费”罢了。
可是,要想征收税赋,就要有完备的官僚和户籍系统,否则根本不知道去找谁收税,也不知道每家要征收多少税赋。
不过,刘预要真的想要在冀州征收赋税,还就得向这些豪强坞主征收,因为整个冀州户籍上的活人,跟本就没有